许其清送走了一头雾水的山西伙计，急忙奔到费松的书房。

正在脱衣服的楚桂青听到开门声，下意识把衣服重新穿上，穿上才想起，这是女子的习惯，费松不需要这样。

许其清并不知道费松的想法，几日的相处，让他对费松熟悉许多，也改观很多。

费松并不像传说中那么阴鸷和唯利是图，也并没有如传说中的那样，家中养一大群青葱男童和美艳侍女。

反倒是行事风格让许其清觉得似曾相识，看费松的表情和安排，他脑中数次浮现出路太太楚桂青的样子。

楚桂青做的所有计划都在避开正面冲突，都是悄咪咪地暗中进行。因为她担心事情败露，孩子们又回到陆家，她不想因为陆家对她印象不好，苛待孩子。

看许其清陷入沉思，楚桂青坐回桌前，给两人倒了茶。

“你怎么和山西伙计解释的？”

许其清回过神，看着费松递过来的茶，迟疑了一下接过来，“我就说，我们只是想看萧队长出丑，在隋城失去威信。”

楚桂青缓缓点头，“做得不错！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日我们还要处理医生那边的事情。”

许其清几欲开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喝完手里的茶，慢慢转身离开。

第二日一早，许书兰就把警局的调查声明带过来费家。

看见费松，许书兰就忍不住开心地介绍：“警局的调查出来了，证实了一半的谣言，只差明晃晃地写着车少爷把病人送医。”

管家兰姨赶紧问：“怎么说的，车少爷还好吧，我们大家有没有危险呀？”

许书兰忙收住喜悦，柔声安慰兰姨，“没人看见车少爷见过病人，而且车少爷一直呆在家里，即使他真感染了，也不会传染给别人。不用担心。”

“而且这声明只是介绍了那个结核病人，多年前随车家一起来到隋城，是车家的老佣人，后来去南方跑生意染上了肺结核，就被车家送到了医院。失踪前，送饭护士听到他问车少爷的情况，说要去感谢车少爷，可并没有人看见他见车少爷呀。”

兰姨摇了摇头，面上的担忧依旧，“这没人看见不代表真的没有见过呀，而且车少爷就是那家医院的大夫，车少爷人又孝顺，心又善，要是知道看顾自己长大的老人没几日好活，指不定就心软偷偷见了。”

“哎，这可怜的善良孩子，希望菩萨保佑，也保佑大家，千万别染上这病！”

楚桂青看着兰姨的叹气离开的背影，有些想笑，车晨昊心善吗？

看来车晨昊为了抢陆家孩子营造的好名声，倒是帮了自己，这次的谣言，有了他的‘善良名声’，才更让人信服呀。

许书兰对车晨昊不熟悉，她看着费松，见费松开心，自己也便开心。

两人吃过早餐，费松和许书兰陪孩子玩了一会儿，楚桂青就回书房处理公务了。

虽然不用去警局值守，上司也放了一个月的假，但是楚桂青想看看费松处理过的卷宗，提前熟悉费松的工作。

午饭前，许书兰打开费松的书房门，楚桂青抬起头，看见许书兰有些不自在的站在门边，似乎对于要不要走进来或者要不要关门有疑虑。

楚桂青先开了口，“你来是有事要和我商量吗？”

许书兰像是终于被解救，放开手不去管门，边走进来边说：“是呀，我来是告诉你，北平那边的医生，今天傍晚就能到，车家订了福满楼的晚间包厢。”

楚桂青原本不打算在医生这边做手脚，专业的医生都知道肺结核有潜伏期，不可能贸贸然看一眼，检查一番，就断定没有感染。

但是既然许书兰提起，那也不好扫兴，楚桂青略一思索，询问道：“关于肺结核和这个医生，你有没有查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