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能不能认真点……”
“这是审讯!审讯!你这事情关系到你的家族!――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勺子也放下!”
少女默默地又舀了一大勺塞进嘴里。
“你!”“抱歉,您继续。”
看着对方一脸的漫不经心,这道歉似乎起了反作用――审讯员气得扶着额头掐了掐眉心。
“父母?”
“父亲去世了,母亲……不知道。”
缇尔塔专心致志地吃着布丁。
“你确定?”
审讯员撇了撇嘴,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
“我……确定。”她的目光游离了一秒。
“案发现场就你一个人,而且你不就是纳克雷斯家的人吗?,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会不知道?开什么玩笑!!!”
审讯员脑海中飘过一个想法。
失忆?
但这技术也太拙劣了吧。
失忆会记得自己的出生日期吗?之前遇到的犯人也会来假装失忆这一套,说不定她也是假装的。
反正这丫头看起来呆呆的好欺负的样子,实在不行就用吐真剂来逼逼她,就不信在吐真剂面前,她还能不招认。
“你可算了吧,我审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面包还多,这点小伎俩也想骗到我?”
“快说,你父母在哪儿?你在馆里干了些什么?为什么馆外有那么多白骨?到底出过什么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什么他们都死了,只有你活下来了?你是不是他们中某个人的私生子?………………”
……话题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她努力闭紧耳朵。说实话,缇尔塔自己也很想知道馆外发生过什么。身为被迫黄袍加身的馆主,她对外面世界的记忆仅仅留在三年前,也是灾难爆发前的最后一晚。
“你就没有想过,我根本没参与过那次袭击吗?”缇尔塔别过脸去,一副不想搭理这个智障的样子。“我也是受害者,在馆里天天被幽灵敲诈勒索,想出去又出不去。”
或者可以说是,不敢出去。可是面对审讯员那张欠揍的脸她要是说出“不敢”两个字都是对自己的大不敬。
待着馆里,那个梦魇一样的声音至少不会如影随形地跟着她。至少之前她试着出去,都会被一股无形的恐惧和压力逼回来。什么嘛,要打就大大方方出手好了,吓唬她算什么本事!
神奇的是现在却没有这种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了,似乎能感觉到有人在保护她。回头见到了那个人可得好好感谢。
审讯员一脸高傲的看着她,把后背倚在椅背上。他翘起的耳朵有着浑然天成的傲慢,完全没听进缇尔塔的抱怨。
“不说是吧?行啊,吐真剂总会让你现出原型的。”
看,他对真相并不是真正关心……缇尔塔对他的耐心耗尽了。没有和他周旋的必要,得赶紧回去,不然……那些材料……唔,浪费了可不好,她反正不会交给大理石保管。
“我可以走了吗?”
审讯员迟疑了一秒,点了点头,依然放不下他那高高昂起的脑袋――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份傲气。
少女一副解脱了的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只是为了钱而已吧……”
“你说什么?!”
审讯员气得要站起来追过去。
被我说中了?她暗想到。
……在被对方抓回去前及时跑到那位队长面前告状去了。
………
“您老在说什么呢,我没看见有什么人啊,是不是搞错了?”
女孩骑着扫帚,穿着短款的修女式着装在幽深的密林里穿梭。她的手里攥着一个和自身衣着风格完全不搭的对讲机,正略带焦急地质问着对讲机另一头的那个人。
“怎么可能呢?刚刚不是说看见了吗?”老成沙哑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很是刺耳。
“我真的没时间和您闹了,还要赶紧回学校去,要是让白雪发现可就糟了……”
“说不定是被他们转移到哪去了?……
再找找,再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