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这个程度，其实他早已认可眼前这个顽强的男人。

战斗是男人最好的交流方式！

在这场殊死相搏中，他完全体会到了肖天的一片真心。

但是现在，他已经不能停下来。

终于，肖天的戟慢了一丝。

这是力竭之相。

杨戬立即抓住这一丝机会，爆发最后的力量，神锋如电，穿透了肖天的防守。

嗤的一声。

三尖刀穿透了肖天的身体。

从胸口没入，自后背而出，扎了个透心凉！

叮当一声。

神魔方天戟倒下了。

肖天惨淡一笑：“我输了。”

杨戬收刀，神色复杂。

肖天胸前背后，同时喷出鲜血，身躯仰天而倒。

“不——”

天空传来一声悲呼，杨婵从云端跳下，扑到肖天身边，将他搂紧怀中，颤声呼唤：

“不，不要死……”

肖天躺在她怀里，虚弱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发出声音，缓缓合上了眼睛。

滴滴泪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他的脸忽然开始变长，长出黑毛，身体也开始缩小。

转瞬之间，就现了原形狼身，蜷缩在杨婵怀里，一动不动。

“哥，你好狠心！”杨婵猛然抬起头，绝望地看向杨戬。

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裙，极为刺目。

杨戬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险些一头栽倒。

拄着三尖两刃刀，张了张嘴：“小妹，我……”

“不要再说了，从此以后，你做你的仙官，我不再是你的妹妹！”

杨戬连退数步，凄然大笑。

云端，李天王眉头拧成了一团。

居然真让这小子单挑了，这妖怪为何不再努力一下？

真的只差一点点，这杨戬分明也已经力竭了。

只要那狼妖再坚持一下，败的就是杨戬，他就能出手“相助”了。

可惜可惜。

另一边，哪吒攥紧了拳头，银牙紧咬，死死地瞪着杨戬踉跄的身影。

心中发誓：兄长，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这时，李天王的声音传来。

“哪吒，去检查一下死了没有。”

哪吒木然降落在杨婵身边，看着她怀里的狼躯，心中大恸，就要堕下泪来。

但莲藕身是没有眼泪的。

他只能看着。

“死了，死透了。”

李天王瞥了杨戬一眼，感觉一阵气闷。

“哼！凯旋！”

云收雾散，天兵眨眼无踪。

哪吒冷然望向杨戬。

杨戬握住三尖刀，惨淡笑道：“怎么？要替他报仇？来吧……”

“我不想像上次一样，欺你无力，等你恢复，我们再战。”

“随时恭候。”

杨婵抱起肖天尸体，踏上紫霞，头也不回地飞向天际。

杨戬望着消失在天边的紫霞，眼中涌现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

紫霞穿过花果山结界的刹那。

杨婵怀中的黑狼猛地睁开眼睛。

身后九条尾巴变成了八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