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暗自庆幸逃过一劫,拾起角落的背包,扭头看了眼男人两段尸体,没有一丝悲哀:“真够恶心的。”
走到转角的房间,赵清把脸和手电贴在玻璃窗上望向房间内的人。
房间内,阿奇瘫软在床上,他的嘴巴大张,双眼圆睁,目光中满是无法言喻的恐惧与惊骇,仿佛刚刚目睹了世间最为恐怖之事,即便是隔着玻璃,也足以让赵清感同身受。
“那怪物对他做了什么,能把一个精神病吓成这样?”赵清眉头紧蹙,蛛鬼无论体型带来的压迫感还是莫测的手段,都不是常人能够面对的,既然他还没有死,就说明怪物并不是以杀人为目的。
也许是因为他太吵了?
赵清后退两步,大部分墙面涵括在眼里,蛛鬼所穿越的墙壁上留下了一大坨阴影,伸手轻触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阿奇稍稍回复了部分理智,察觉到了门外的异常,转动疲惫的眼珠瞥向光源,他无力的抬起手,嘴唇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他的动作全部被赵清看在眼里,犹豫着要不要多管闲事,但一想到自己接下来也是如无头苍蝇般漫无目的的寻找,倒不如碰碰运气,说不定这个阿奇知道什么重要的线索。
看着挂在门上的密码锁,赵清不屑地嗤笑一声,见惯了更加高级的电子锁,似乎连锁头在他眼里都形成了一条鄙视链。
三两下砍断锁头,赵清调暗手电的亮度,走到阿奇身边,将他小心的扶起靠在床头,拿出矿泉水和巧克力递给他。
“怎么样,能说话了吗?”赵清坐在阿奇的对面,关切的看着他。
“王宏?”在水的滋润的下,阿奇勉强辨认着眼前的身影:“不、不对,你不是他。”
“你自己都什么样了,还想着别人;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你先清醒清醒,趁着你还正常我要问你些事。”赵清注视着瘦到皮包骨头的男人。
“抱歉,我这些年有些魔怔了,我好长时间没和人说过话了。”阿奇费力地撕开巧克力包装,一小口一小口地咀嚼着,那是他多年来未曾尝过的美味。
“那你一般都和谁交流?”赵清诱导着两人间的话题。
阿奇平静的眸子闪过柔和,看着他的双眼:“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也不是正常人,这楼里的鬼怪应该见过了吧,我房间内就有一只鬼,它平时极善隐蔽,除非有外来者否则是不会露面的。”
赵清依旧注视着他,眸子愈加犀利,反问道:“难道不是你臆想出来的被你害死的朋友吗?”
阿奇脸色一僵,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但遮遮掩掩终究不是办法,他索性也就摊开了牌:“说对一半,他这不是我臆想出来的,而是确实存在的,他是因我而死,但并不是我杀的,我从不做遭天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