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凤血草,便是生长在飞禽遗骸上的特殊草木。但凡是陨落在牯诃镇附近山头的鸟禽,其骸骨必定会长出凤血草。
若是鸟禽庞大,三四株一并生出也并无可能。
“奇怪,骸骨上并未发现啃食痕迹。此等巨禽遗骨为何仅有一株凤血草。”季行疑惑低喃。
“敖前辈,黑熊精是走兽。它要凤血草又有何用?”风禹道出了心中疑虑。
“此处山脉中,埋着一尊金仙境的玄凤。其尸首早已与此地的山川融为一体,凭借飞禽尸首长出的凤血草却是炼丹的好材料。”
风禹闻言,脸色一沉。旁边的季行见状赶忙询问,风禹却是摆了摆手:
“天色已暗,今日收获不错,待到明日再寻。定能在后天征收之际凑齐欠缺的凤血草。”
妖类能够通过吐纳自行凝聚妖丹,所以他们近乎不涉足丹道。可是此间的黑熊精却是如此尽心尽力的收集凤血草,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待到天色彻底转黑,风禹这才走进镇子。至于季行,早在进镇之前便与风禹分开了。
沿路的镇民纷纷注视着风禹,他们或带怜悯,或带古怪,或面带戚戚。
风禹心中一紧,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院外,仅存的半扇门在寒风中摇曳,仿佛下一刻便会倾倒,院内更是隐约传出女子的哭嚎。
原本疾驰的步伐迅速跑动了起来,风禹冲进院落,才发现张氏已经将头悬于白凌之间。
他顾不得手中的鹰隼,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前跨越。一手拖住张氏,一手拽断了白凌。
庭院内的那棵枯树连同枝干被风禹一同扯了下来。
“婶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帆顺呢?”
张氏猛地咳嗽几声,眼角干涸的泪痕再度湿润。她颤巍巍的握住风禹的手。
“不知为何,原本后日的征收被提前到了明天。家中尚且缺少三株凤血草,过了今夜,那黑熊精便差小妖来取了。”
“我原想了却残身,给你和帆顺换取一线生机。谁知那郑家老爷却说
本月名册上记录风家有一男一女一少,共计三人。六株凤血草却是一株也不肯少的,无论死活。”
“纵然我百般求他,他也不曾松口。料定了相差一天,即便季行孝相助也不可能集全欠缺的凤血草。”
“他还放出狠话,若是发现谁家暗中资助我等,本月便不收取他们家的凤血草了。”
“见你迟迟未归,帆顺焦急之下便独自一人前往郑家理论。可我又何曾不知。
但凡同意被生吞活剥的,其家人本月所需的凤血草便不用上缴了。”
张氏想到伤心处,眶中泪水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风禹闻言,怒极反笑。眼中的金芒却是再也掩盖不住。
“甚好,甚好。如此咄咄相逼,待到明日征收事了,便是清算之时。”
风禹面容狰狞,看的张氏却是一时忘记了啜泣。待到风禹将目光重新聚集在张氏脸上,眼眸中的愧疚和心疼再也无法遮掩。
他小心将张氏扶回卧榻,用棉褥盖好。
“婶子,我去将帆顺接回来,你好生休息,切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