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立克!海姆立克!”
既望“刷”地跳起来,上前一把解开宁不意的安全带,在他后背抱着他往腹部夸夸捣了两下,宁不意嘴中“噗”地吐出一口坚果,剧烈咳嗽着捂住脖颈呼吸。
“哥,你忘了我不能吃花生啊……”
他朝游隼投去幽怨的眼神。
崔流玉瞪大了眼:“不意,你清醒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时间,晚上9点,不应该啊!
游隼也深深吸了一口气,皱眉看着他。
宁不意虚弱地被既望搀扶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花生?”
说话间,他的一张俊脸缓缓涨红肿起,声音也变得沙哑。
“你过敏了!”
崔流玉见他的脸越发肿胀,连忙去翻医疗柜。
“来吃药。”
“他不能吃花生吗?”
钱笙问游隼,游隼迟疑片刻,摇摇头:“我不知道,以前医院也没说过。”
他离家后就和星盗混在一块,后来进了军部,也只能偶尔趁没人时过去偷偷看看宁不意,哪能知道这么细的事情?
看着手中剩下的半块巧克力,游隼准备扔掉。
“别扔,”崔流玉拦住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宁不意,“会不会就是因为过敏才能唤醒他?”
“这也太地狱笑话了。”既望闻言,龇牙咧嘴地捂住脸。
宁不意现在肿成了一个红彤彤的猪头,毫无以前位列承乾宗前三美男子的风范,让人看着害怕。
“也许真的是因为这个,因为我只感觉到身体有一阵非常剧烈地反应,随后一睁眼就醒了。”
宁不意嘶哑着嗓音。
“你喉头水肿了,很危险啊,我给你打一针。”
崔流玉给他扎上一针过敏针,宁不意伸手拦住:“试试,先注射一点,别完全缓解症状。”
“喂,过敏搞不好会死人的。”
钱笙劝他:“你大不了就傻着,可不能死啊。”
“试试。”
宁不意坚持。
“少一个人都不行。”
他一脸坚毅,崔流玉没有办法,尽量给他多注射了一些药剂,维持在喉咙消肿,脸似猪头的模样。
“过敏反应会慢慢消退,也许在这之前,我都能保持清醒。”
宁不意顶着肿脸起身,高兴地朝游隼咧开嘴。
游隼眼神柔和,沉声批评:“胡来。”
宁不意期期艾艾地坐到他身边,眼里隐隐闪动着晦涩的情绪。
“哥……”
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再看见兄长。
“让这哥俩好好说说心里话吧。”
崔流玉和其他两人撤到驾驶舱,隔着圆圆的观察玻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没见过不意这样呢,好肉麻。”
钱笙收拾好药物,给过敏药专门装了一个小包:“死而复生的亲人,多难得。”
既望叹了口气:“这样,届时他的心魔该如何破?一般这种幻象,都得亲手斩杀。”
三人深深吸了口气,陷入短暂的沉默。
“不知道,先把皈依教端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