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杨目熙率先开口,语气艰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先进来吧。”叶蕴的语气亦是虚弱的。她看了杨目熙一眼,又转回去。
她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
“姐,你要搬走?”
叶蕴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杨目熙问。蹲身,和叶蕴的视线齐平。
叶蕴动作停顿了下,而后,抬头,对上她的眼,眼神凉薄,“如果我留下来,我们彼此以什么身份相处?”
杨目熙微愣。
叶蕴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在杨目熙身扫过。
那眼神,盯得杨目熙浑身绷紧,头皮发麻。她心虚的垂下眼,不敢对上叶蕴的视线。
可也就是那样一个心虚的眼神,便叫叶蕴看穿。
眉心一跳,胸口刺痛。
“刚刚,蓝晓带你走,你们去哪儿了?”
杨目熙知道躲避不得,只得硬着头皮说实话:“我腿扭伤了,他带我回去敷药。”
叶蕴讽刺一笑,“不过就是腿扭伤,他就带你回去敷衍。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足以让他那么在意你。连我这个未婚妻就在面前,也可以浑然不顾。”
“也许,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事实上,杨目熙也想知道蓝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今天扭伤脚的事,他完全可以视作不见。
何必又那样大费周章的将她带回去?
“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那我再问你”叶蕴目光更锐利起来,“除了替你敷药,你们还做了什么?你们在一起待这么长时间,你敢和我说,你们就只是敷了药这么简单?”
“”杨目熙无言以对。
她不想骗叶蕴。
只是
在叶蕴质问的眼神下,她更觉得脖子上被一个罪恶的枷锁卡着,愧疚得让她喘不过气。
她的沉默,无非是默认。
叶蕴倒吸口冷气,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掐进掌心里,“你当真和他你们做了?”
声线,都有些发抖。
她回来这么久,蓝晓甚至都不愿意用正眼看看她,可是,竟然和杨目熙
难不成,他是真爱上了目熙?
一想到这个可能,叶蕴只觉得心如刀割。
“对不起”
杨目熙无法解释,只从唇间艰涩的挤出这三个字来。
亦无话可解释。
和蓝晓之间,早已经是扯不开的牵绊。
叶蕴咬唇,一想到她刚刚和蓝晓只觉得火气不断的往上涌。
她猛吸口气,愤懑的抬手。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叶蕴一耳光重重甩在了杨目熙脸上。
杨目熙一愣。
下一瞬,只觉得耳边嗡嗡声响。
颊上,立刻红肿,辣的痛。
她吐口气,半晌,才缓缓抬起头来。脸色发白。
叶蕴掌心也痛得厉害,看看杨目熙的脸,再看看自己的手掌,眼底划过一丝愧疚。
可那种愧疚只是转瞬之间。
下一瞬,她奋力将行李箱盖上,摇摇晃晃的起身,“目熙,从今天开始,我们再也不会是姐妹!”
杨目熙微怔。
叶蕴继续痛心的道:“若是以前,你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不知道我有多爱他,我尚可以原谅你。可是,现在,你明知道你这么做,我会有多痛心,多难过。你这么做,和用刀伤我又有什么分别?”
“”杨目熙想说什么解释的话,可是,唇动了动,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喉间像是被棉花塞住了一样,堵得让她喘不过气。
叶蕴重重的看她一眼,再没说什么,拖着行李往外走。
杨目熙呆呆的坐在地上,忽然开口:“姐,我爱他,爱得比你更久、更深”
声音轻幽。
飘渺得像一缕青烟。
叶蕴顿住脚步,不明白。
杨目熙还坐在那,没有动。
“如果我是你,能拥有他的爱,我一定不会舍得离开他”
她曾经幻想着,能和他在一起。可是,她也知道,那只是幻想
他,是叶蕴的。
如今,她连觊觎,都是一种罪过。
杨目熙申请庭外调解。和蓝晓的律师谈的时候,杨目熙并没有去,而是拜托给了律师全权做这件事。
结果
孩子的监护权给了蓝晓。而杨目熙拥有的则是周末的探视权。
签好协议书的那天,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关了整整一天。
那种孤零零的感觉,吞噬着她的心,那一瞬,仿佛整个世界都抛下了她。
晚上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