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左右,罗勇秘书开吉普车将常威送到家。
这个时间家里没人,常威洗个澡便倒头就睡。
……
劳教农场。
郑耀先接到通知,说宫庶被人从香江抓回来了,让他去见见。
直接让他愣住了,比听到马小五失败生死不知还惊心。
他想不通组织内谁有这本事,之前不是还让宫庶和延娥在公交车上跑了吗?
在大陆都能跑了,这会居然有人跑去香江宫庶的老窝里,将人抓捕回来了。
组织内有这样的人,怎么不早用?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郑耀先跟着政保局的同志来到审讯室。
当宫庶和郑耀先隔着铁栏相见,两人眼睛都红了。
“六哥,六哥~”宫庶起身,戴着镣铐摆了个尔康手,轻声呼唤。
“弹指一挥间,十年了。”郑耀先也哽咽着。
“老郑,过来坐,咱们先审讯,一会你们有的是时间叙旧。”罗勇杀人诛心,直接打断道。
闻言,宫庶直接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盯着郑耀先,泪水无声的夺眶而出。
一句话,就敏锐的察觉到,他敬爱的六哥,当年不收一分钱,就愿意将他扶上高位,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六哥,现在是共党……
“军统六哥郑耀先,你居然都背叛了党国。”宫庶发出一声悲鸣。
“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因为我是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永远都不会改变。”郑耀先轻声吐露。
这话就像是晴天霹雳,宫庶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一瞬间,让他的信仰崩塌。
脑海不停回想着当年六哥的教导之言:这世间的万事万物,能有几件答案,大到宇宙,小到人类,你可曾知道你自己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去吗?
个人的得失,于民族,于国家,轻如尘埃。
武学当中最高的境界就是徒手无剑,仅凭手中剑气就可杀敌于三不知外……
“郑耀先,你让我吾辈军统同仁,颜面扫地……”宫庶再次发出一声悲鸣。
“六哥,这次来的急,没给你带酒肉,等会六哥就去买。”郑耀先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地哽咽道。
他也有对兄弟的愧疚,但为了民族国家为了信仰也只能愧疚。
“不用了,我宫庶吃你的红酒牛排,树立坚定了信仰,活出人样。
吃常家老三的红酒海鲜全席,算是结束一切。
这辈子都是败在吃上,从开始就是一盘死棋,还吃个屁。”宫庶满脸泪痕和苦涩,哀莫大于心死。
“宫庶,你的罪行,我们掌握了不少,现在说说这张邮票,为什么会藏的那么深?”罗勇拿起贴着宫门倒的信封审讯道。
“我有个条件,心里一直有个疑惑,我要见见常家老三,解惑后,我告诉你这张邮票的用处。”
宫庶已知必死无疑,唯一想不通,当时为什么突然晕倒,明明红酒和海鲜都没发现问题,对方也吃了。
“罗局,这位常家老三是?”郑耀先也好奇,这个能将宫庶从香江老窝抓捕回来的人。
“他就是一个懒蛋。”罗勇笑了笑回答,随即看向宫庶说道。“好,我答应你了,你先交代其它问题,我让秘书去请。”
……
常威在梦里抱着周公的闺女睡的正香,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睁开眼,一片黑窟窿洞,家里还是安安静静的,开灯看了看时间,六点半了。
他来到客厅抬眼就看到日历:2月26号,周末,元宵节。
一拍脑袋,得,路上日子过懵逼了。
这才想起来,今晚一家子都在大栅栏院子过元宵,没人知道他回来。
开门后见是罗勇秘书,知道对方来意后,常威洗漱一番后,便跟着离开。
心里吐槽,这还不得消停了。
政保局审讯室。
常威大马金刀的走了进来,见面就吐槽。“老罗,你这是刚管完中饭,又急着要管晚上呀,就不能让我睡会。”
罗勇笑着说道。“晚上我请客,你随便点,行了吧?赶紧正事要紧。”
常威哈哈一笑。“得嘞!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你小子!”罗勇无语指了指他,随后看向宫庶道。“人来了,想问什么问吧?”
常威走上前,一副吊儿郎当的靠在铁栏杆上。“不用问了,我直接告诉你,复合蒙汗药而已,你进屋不是闻道香味了吗?还有一样是提前涂抹在你酒杯上,无色无味你察觉不到,这很正常。”
宫庶一听,不屑道。“你们共党也玩这下三滥的手段?”
连他们这一行,抓捕敌人一般都不会用这种手段。
常威淡淡一笑。“你是我下三滥?我这是一劳永逸,更是怕失手把你打死。”
话落,随手一拳打在身后的铁栏杆上。
只听砰的一声,比大拇指还粗的铁栏杆十字交叉位置,直接被打凹进去十几公分,整个主体焊接点都打错开了。
在几人目瞪口呆下,常威淡淡一笑,看向宫庶问道。“这一拳,你抗得住吗?
还有别那么幼稚,兵不厌诈,你好歹也是个军人,这你不会不清楚吧?
再次忠告你一句,你心中的信仰,早就已经死了。国家是人民的,不是一个党派的,更不是一个人的。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说着,伸手又将凹进去的铁栏杆拉回来。
随后又嬉皮笑脸地走向罗勇说道。“老罗,你看这栏杆不结实,可不怪我,饭就不要你请了,也不用让车送我了。
颠了。”
说完,在几人目瞪口呆下,一溜烟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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