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一踏,一刀点去,刀身先至,人随后抓住长刀,刀光便泼向罗伯斯庇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浪潮无穷无尽,顺势划落的刀光涨潮退潮,织成一片天罗地网。
罗伯斯庇尔急急后退,心中诧异万分,不对!
衣服如布片般随风飘扬,他反手长送,子镰先于刀光相撞,刀铁明错间,主镰顺势精巧的勾住缭风镰,反手狠狠一拉,那长刀便沙哑着卷刃,浪花迸溅。
但是西摩却不后退,一进再进,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唯有战斗与毁灭的欲望。
手中长刀瞬间变成枪刺,在缭风镰与长刀对抗时急逼罗伯斯庇尔的头颅。
劣势转瞬间化为优势,危机转眼就成机遇。罗伯斯庇尔来不及感叹西摩的战斗情操,缭风镰又无法回防,情急之下只能后仰,避开致命弱点。
剧痛从脸颊传来,枪刺穿透罗伯斯庇尔的右脸颊,而西摩已经抚摸着缭风镰,随后眉头一皱,身形急退。
罗伯斯庇尔的冷汗滴落,他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发现枪刺已经变成木板,掉落在地上。
他怎么会使用这么兵器?他的战斗智商与直觉怎么会这么强?他究竟是什么道路?也是全能吗?
他这个年纪,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他怎么能在技艺的比拼中胜过我!
他到底是什么位阶?
罗伯斯庇尔瞥了一眼缭风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多年来接触偶像的经验令他下意识开始分析。
地上出现土刺,大锤变化成唐刀再变化成枪刺。
当他离去枪刺便化为了木板。
退走前触碰了缭风镰。
难道说,他的能力是可以将自己触摸到的东西随意变化状态?
那又为什么没有将缭风镰变化?
西摩恢复着偶力,注意着罗伯斯庇尔阴晴不定的脸色。
他缓缓从地上捡起一个土块,在空中抛了抛。
“别在试探我了,动真格吧。”他声音悠悠,不紧不慢的将土块转成一把重锤。
他喜欢重锤,虽然它笨重,缓慢,攻击范围小,比不上任何人所钟情的唐刀与长枪。
但是,每当他用手砸起那些渣滓,或是孤身一人面对强敌,难免会怀念起这类武器砸穿头颅,满地红白的滋味。
那是对仇敌和邪恶最正义的审判,也是他向对方证明自己的武器。
残暴,乖戾,冷酷,绝对,永不妥协。
长刀会卷刃,长枪会崩裂,而唯有重锤,可以连着对方的武器一起砸为一顿铁片拌肉泥。
罗伯斯庇尔几乎要被西摩激怒,或者说,他已经气极反笑了。
“连偶力包裹武器都无法做到的初光,竟然让我用全力?”
他冷漠的闭眼。
再度睁眼时,缭风镰已经变得狰狞。
这个被丝线寄生的空间再次迎来了它新的主人。
偶像:罗丝。
西摩的脸颊,手指有些发凉。
血便这样滴了下来,染红了空中的透明丝线。
“这样啊。”西摩喃喃自语。
是全能啊。
一只手缓缓张开,是两颗白子,正好与对方的子数相同。
怀表的分针开始转动,天上绽开一道春雷。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