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以后再说吧,劳烦您跑这一趟,这花茶,茯苓爱喝,你带些回去。”女人不想多说关于自己的病情,拿起放在案台的纸布,将纸布包住晒干的茉莉,再用细麻绳捆住。“也拜托您不要将我的病情告知茯苓,不要让她也担忧。”
李郎中拿过花干,唉了一声走出门外,“这件事我会提你保密,可小野怎么办。过段时日,要是……你就来找我。”李郎中跟其妻子也是看着小野长大,心中更是将其当作女儿看待,一想到这事,忍不住唉声叹气。
经这么一遭,晌午已然到来,太阳在头顶直晒,女人洗手羹饭,而多日未归家的男人踏着醉醺醺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花店。
“甘望舒,快……快拿些钱给我,那群鳖孙,把我的钱全骗走了。”男人躺在竹榻上,手挥舞着,一身酒味,嘴里嘀嘀咕咕地:“我的钱……我的钱……。”
小野的母亲,是柏城甘家小姐,名毓咏,字望舒;而她的父亲,是甘家马廊负责饲养马的奴仆。甘望舒少不经事,迷恋上齿少气锐、面如冠玉的少年。只可惜物是人非,当初的情情爱爱、山盟海誓都如海中泡沫,一戳即散。
甘望舒拧着眉头,抬脚踢了竹榻瘫睡的男人:“楼上睡去,别瘫在这影响我。”
男人翻身,一把抓住甘望舒的手,呢喃道:“给我钱,我要钱。”甘望舒左瞥看了眼男人,起手一巴掌,“没钱,要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男人喝过多酒,晕乎乎的,想站起身计较也没有力气。女人无奈将其搀扶上了楼梯,小野看到母亲和喝醉的父亲,连忙上前扶住另一边。
母女二人将男人扔在床上,小野去浴室洗了条毛巾,仔细擦拭男人脸上的污渍。
直到午饭完,甘望舒跟小野在照料新培育的郁金香。
日落西山,小野上二楼窗台收起花干。
男人昏睡一下午正起身,望见小野垫脚收拾,招了招手,大声喊:“乖宝,快过来,帮阿爹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