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切中，谷红安和他的音乐家们演奏着如此欢乐的音乐，我不认为这个世界能容纳这一切。我跳到他身边，我的精灵领主，我的保护者和战士，我的朋友，在他面前跳舞。他对我露出笑容，当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跪在草地上，为我献上一段独奏时，我没有停止舞蹈。

音乐只为我而奏——一份礼物。他继续演奏，他的手指在琴弦上快速而用力。我的身体像蛇一样扭动，我把头向后仰，仰望天空，让谷红安的音乐充满我的全身。

腰间感受到一股压力，我被某人的双臂抱起，他们带着我回到了舞圈。我笑得如此用力，以至于我以为自己会爆炸，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谷红安在那里，带着我不停旋转。

一切都变成了色彩和声音的模糊，他是其中唯一的固定点，把我系在理智和身体上，在他触碰到的每个地方都燃烧和发光。

我被阳光填满。这就像我从未体验过夏天一样，就像我从未知道谁在那片冰雪森林中等待着显现。我不希望这一切结束——我永远不想离开这个山顶。

音乐结束了，我喘着气，看了一眼月亮——它快要落下了。汗水从我的每一寸肌肤滑落。

谷红安也在喘息，握住我的手。“喝了精灵酒后，时间过得更快。”

“我没醉，”我说着，哼了一声。他只是轻笑着，带我离开了舞池。当我们靠近火光的边缘时，我用脚跟在地上挖着坑。“他们又开始跳了，”我说，指着在乐师们面前聚集的舞者们。

他靠近了些，呼吸轻拂我的耳壳，低声耳语道：“我想给你看更好的东西。”

我不再反对。

他带我下了山丘，在月光下指引着我们前行。不管他选了哪条路，他都考虑到了我赤裸的双脚，因为只有柔软的草地缓冲着我的步伐。很快，音乐声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夜风中树叶的叹息声。

“到了，”谷红安说，在一片广阔的草地边缘停下。他的手停留在我的肩膀上，我们一起向外望去。

高高的草丛在最后的月光中舞动，仿佛水波一样。

“那是什么？”我轻声问道，但他用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安静，并招手让我看。

几分钟后，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从草地的另一边，几十个闪烁的身影漂浮在草丛中，仿佛只是月光的海市蜃楼。就在那时，歌声开始了。

那是一种集体的声音，但其中既有男性也有女性——就像同一枚硬币的两面，互相唱和。我举手捂住喉咙，当他们的音乐升起时，他们开始舞动。幽灵般的、超凡脱俗的，他们在草地上跳着舞，只不过是些纤细的月光斜线。

“它们是什么？”

“鬼火——空气和光的精灵，”他轻声说。“来庆祝夏至的。”

“它们真美。”

他的嘴唇轻擦我的脖子，在我皮肤上低声说道：“和我跳舞吧，石文娇。”

“真的？”我转过身，发现我的脸离他的只有几英寸。

他露出懒洋洋的笑容。“真的。”就像我自己也是空气一样，他拉着我进入了一场纵情的舞蹈。我几乎不记得童年学过的任何舞步，但他用他野性的优雅弥补了这一点，从不失误，总是在我绊倒之前感知到我的每一步。

我像一片蒲公英绒毛一样轻松，他就是那个把我搅动到世界各处的风。

他对我微笑，我发现自己也在微笑。我不需要假装，不需要做任何事，只需要在那个时候做自己，在草地上旋转，鬼火像几十个月亮一样在我们周围跳舞。

我们的舞蹈渐渐慢了下来，我们站在那里，拥抱着彼此，随着精灵们的歌声摇摆。他的下巴靠在我的头上，抚摸着我的头发，指尖轻轻掠过我裸露的脖子皮肤。

“石文娇，”他在我头顶低语。他让我的名字听起来那么美丽。“石文娇，”他又低语了一遍——不是在问，只是好像他喜欢说这个名字。

精灵们消失得和他们出现得一样快，带走了他们的音乐。我眨了眨眼。星星在消失，天空变成了灰紫色。

谷红安的脸离我的脸只有几英寸。“快要黎明了。”

我点点头，被他迷住了，被他抱着我的感觉和气息迷住了。我伸手去触摸他的面具。尽管他脸上的皮肤是那么的红润，但面具却那么冷。我手在颤抖，当我轻轻掠过他的下巴时，我的呼吸变得浅薄。它是光滑的——而且是热的。

他湿润了嘴唇，他的呼吸和我一样不均匀。他的手指收紧在我下背的平面上，我让他把我拉得更近——直到我们的身体相触，他的温暖渗入我体内。

我不得不仰起头来看他的脸。他的嘴介于微笑和痛苦之间。

“什么？”我问，并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准备推开自己。但他的另一只手滑到了我的头发下，停在我的脖子底部。

“我在想我可能会吻你，”他说得很安静，很认真。

“那就吻吧。”我为自己的大胆而脸红。

但谷红安只是发出了那种轻柔的笑声，靠近了些。

他的嘴唇轻轻碰了碰我的——试探着，柔软而温暖。他稍微拉开了一点。他还在盯着我，我也盯着他，他又吻了我，力度更大，但完全不同于他吻我的脖子。他这次完全退开了，注视着我。

“就这样？”我质问道，他笑了，狠狠地吻了我。

我的手绕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得更近，把自己压向他。他的手在我背上游移，玩弄我的头发，抓住我的腰，好像他一次无法触碰到我足够多的地方。

他发出低沉的呻吟。“来吧，”他说，吻了我的额头。“如果我们现在不去，就会错过了。”

“比鬼火更好？”我问道，但他吻了我的脸颊、脖子，最后是嘴唇。我跟随他走进树林，穿过逐渐亮起的世界。当我们穿过低矮的薄雾时，他的手牢牢地握住我的手不放，他还帮我爬上了一座露水湿滑的光秃秃的山丘。

我们坐在山顶上，当谷红安把手臂绕过我的肩膀，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时，我藏起了笑容。我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玩弄着我花环中的花朵。

我们默默地凝视着滚动的绿色平原。

天空变成了淡蓝色，云朵充满了粉红色的光。然后，像一片太过丰富和清晰无法形容的闪亮光盘，太阳滑过地平线，为一切镀上了金边。这就像看到了世界的诞生，而我们是唯一的见证者。

谷红安的手臂紧紧抱住我，他吻了我的头顶。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眼中的金色，在升起的太阳下闪烁。“怎么了？”

“我父亲曾经告诉我，我应该让我的姐妹们想象一个更好的生活——一个更好的世界。而我告诉他，没有那样的东西。”我用拇指抚摸着他的嘴，惊叹地摇摇头。“我从未理解——因为我不能……不能相信那是真的可能。”我吞了吞口水，放下了手。“直到现在。”

他的喉结上下移动。那次他的吻深沉而彻底，不急不缓，充满意图。

我让晨曦渗透进我的身体，每次他的嘴唇移动和舌头轻刷我的嘴唇，我都感觉到它在增长。泪水在闭上的眼睛下刺痛。

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