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还未好,朕不多计较,你若自行逃走,朕不拦你,只要你能安心。”
“父皇。”微生东陆搀扶着父皇坐下,犹豫不决。
许久后拖协,心中下了决定一般,异常坚定,承诺道,“儿臣不走,儿臣明白,父皇,我们不会输的。”
“难为你了。”
“父皇。”微生东陆复而跪下,重重磕头,请求着,“儿臣心有所爱,儿臣无法对她好。”
微生朝点头:“不用你对她好,相敬如宾就是最好,娶她为正妻,你所爱之人,朕不阻止你娶她,可她只能在傅窈之下。”
“不可能!”
“你是太子!”微生朝双手捏着他的双肩,心疼看着他,“儿子,世事就是如此,有傅家的实力,你以后的路会顺畅许多,人生在世,你的一生不可能围着那份感情而活,平定四海,万世永昌,哪一个不够你操心,你的肩上担负着朕的希望和黎民百姓的责任,别因为娶妻生子跟朕作对,只为一句心意。”
“可儿臣的希望……是她。”微生东陆眼眶泛红。
微生朝拍着儿子的肩头,轻叹:“有些人出现就是一种希望,消失只是暂时不同路,只要活着,就还能有重逢的希望,朕只要求你这一次,你爱谁,等谁,都可以。”
“不会的。”微生东陆眼底幽光一闪,戾气稍纵即逝。
不会的……活着的正妻,她做不成多久。
微生东陆暗暗放下心中打算,表现得从容。
回到七王府。
微生东陆便将自己关进书房,未吃东西的他此刻一点也不饿,挥退众人,独自单相思。
太子之位与赐婚的圣旨随意丢弃在角落。
微生东陆面前只有一副丹青。
他亲自描绘,却没能描绘出姑娘十分之七的神采。
“阿兰,你在哪?”
微生东陆轻抚画中人面颊,一行清泪落下。
从前最嗤之以鼻的一见钟情,平生一顾,竟发生在自己身上。
微生东陆低低说:“阿兰,我该怎么办?”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太师府。
同样将圣旨撇在一边的还有傅窈。
望着镜中年轻的自己,傅窈知道,除了亲人和爱人之外,微生东陆对谁都是冷漠无情。
可这不妨碍她靠着他这颗大树乘凉。
父亲位居太师,后位乃陛下钦定,他不敢轻易废了她。
上一世,这个时间点的三王爷已经有了大势所趋的迹象。
豢养的私兵在……
三王府。
微生淮风终究是坐在湖边石头上,陪身旁的洱柔看月亮。
他皱了眉,吹过柳梢的风里似乎都带着伤感。
“太衡山,是你豢养私兵的地方,那里已经不安全了。”
洱柔话音刚落,身旁冷气侵袭,脖颈处逼近一把锋刃。
微生淮风瞧着她。
她,太难掌控了!
洱柔从容不迫问:“你在想是否该杀了我?”
“是。”微生淮风倒是老实,声音不带任何起伏,“可我想,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束缚,再此之前,你不会害我。”
洱柔只是点点头,没有接话。
微生淮风放下匕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朝着门口喊:“九谬,太衡山转移。”
“是。”
洱柔不耐烦:“太慢了,人马太多更容易察觉,所有人轻装上阵,逐个击破,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出手,从外城开始埋伏,逐渐接近皇城,谨防七王爷的后招,他可是有一位戍边的舅舅。”
微生淮风还在犹豫,听洱柔如此说,神色有一瞬间的诧异:“你是要现在开始!”
“做个前奏,陛下命数坚持不了多久,我也不想在此久待,婚期之日,正式进攻皇城所有关隘,届时视线会在七王府,也可分开出击,我记得,微生泊久居五王府,看起来是位闲散王爷,不过也要分一些人马盯着他,他要是敢轻举妄动,直接踏平五王府。”
“……”微生淮风语塞,但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不禁问,“你呢?参加喜宴?”
洱柔放下酒盏,飞身落在房顶:“我比较喜欢最后出场,杀伤力比较大。”
说完飞走了,潇洒至极。
微生淮风盯着洱柔放下的酒盏轻叹:“这么抗拒……只是因为不想沾染因果吗?面具之下,是怎样的呢?”
次日一早。
七王府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中只有三个字,太衡山。
微生东陆打量着,许久之后才吩咐人查探太衡山。
一个时辰过去。
王朝最锋利的十二卫刺客,称之为圣卫。
九圣卫禀报:“王爷,太衡山有一处天坑,有驻军的痕迹,近期发生过异动,但动作不大,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