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翠心大乐观的样子逗乐了沈林溪和红霜,欢笑之余红霜忍不住提醒书翠说:“例钱扣了就扣了,若是我们犯错被驱逐出府,小姐一个人可怎么办?”
“好了,你们这次被罚都怪我轻虑浅谋”,沈林溪打断这俩个丫头的担忧,提议说:“快些涂完药,我带你们去长街吃好吃的。”
听言红霜加快了涂药速度,书翠也抓紧时间整理自己头发,一行三人收拾妥当雀跃的出门。
萧云峥站在庭院游廊,视线跟随着沈林溪带俩丫头出府的身影,对身旁的刘总管说:“继续说。”
刘总管也望了眼沈林溪走动的方向,接着对萧云峥禀报说:“王爷,已照您吩咐,免罚书翠例钱,书阁那边,明日会更换全部书架。”
“好”,萧云峥转身欲去书房,瞅着刘总管少见的难于启齿的模样,问道:“还有何事?”
“库房一事,让书翠整理后也没有头绪,如若,您今日因青叶构陷问起丢了什么,恐怕老奴也答不上来”,刘总管说完低头,略显沮丧的模样。
萧云峥看着为此事自责的刘总管,不以为意的说:“库房失窃后,刘悦澄都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我怎会因此为难你。”
刘总管感激的对萧云峥欠身说:“谢王爷您这么说”,站在原地,目送萧云峥向书房方向走去。
翌日晨。
傅长晖满面春风的靠着长桥啃烧饼,远远看着青叶拎着包裹钻进车铺前停着的马车,没有一会停顿,车轱辘很快转悠前进,是出城的方向。
走的好!傅长晖解气的大口吃着手里的饼,看了一会便离开了,今日他和王爷有要事在身,不能耽误。
阳光穿透云层时,萧云峥和傅长晖正在郊野山林中穿行,身后跟着四名私兵。
再次来到高树竹林交错生长的岔路口,萧云峥握紧手中的写着“来”字的浅灰锻布,率先向此前有箭射出的左侧横路走去。
秋日的土路积了不少碎屑,路旁杂草丛生,草堆里有一些清晰可辨的车辙滚过的凹痕,被重压翻出的泥土瞧着是新土。
复又上行三百余米,好似绕了山半圈,感觉头顶的天空忽然开阔,沿途树木间距变大,分明是阴湿平坦的山谷,此处植被却突兀的稀疏。
萧云峥走到坡崖边站立,看向对山靠近山脚的地方,那里是被野花围绕的近湖平台,上次他就是站在那端看此处所在的山谷。
回头看后方,不远处的齐人高的芦苇丛后,有巨大的山峰拔地而起,侧边芦苇呈倒伏状。
傅长晖察觉到萧云峥此时的视线,右手提剑去侧边探路,左手拂开挡住视线的芦苇,吃惊的愣在原地,表情肃穆唤了声“王爷”。
四名私兵闻声立即拔刀戒备,护着迈步向前的萧云峥站到傅长晖身旁。
萧云峥看了眼芦苇深处,其中竟然有路,能容车马通过,路口立着的石碑已初显风化形态,上刻红字“文武百官到此下马”,是下马碑,表示此地有陵墓。
既是庄重之地,须得循礼,萧云峥对左右下令说:“都把刀收起来”,说完领路向前走去。
不过又前进了数十米,芦苇便都尽数退到身后了,眼前出现一座建造的极为庄严的墓地,占地不大,三面被山体围抱,墓周以地柏点缀。
墓前竖着一块方形石碑,萧云峥自上而下念着其上碑文:“护国大将军刘…”,话语即刻止住,没有往下念,震惊的确认碑上的名讳,低头恭敬合手鞠躬道:“不知将军在此长眠,云峥冒昧。”
见王爷行礼,傅长晖和私兵们也都立即反应过来,接连单膝跪地,低头抱拳。
谁人不知能配得上护国大将军之称的,只有那位已故的国丈——刘永川。
萧云峥只知父皇在世曾亲自下令,在都城郊野山寺为刘将军供奉牌位、燃长明灯,竟不知是安葬在这里,皇后、刘悦澄姐弟俩从未同他说起此事。
今日行程匆忙,只能留待下次专程祭拜,萧云峥再度拱手躬身后,同傅长晖和私兵们静默前行。
绕山左侧行走,路逐渐变平变宽,整个山体雄伟矗立在墓后,好似天然的屏障护着这一方山谷。
前方山洞有凿出的隧道,出口亮处有石阶,那是去往山顶庙宇的主路,可在行到隧道中段时,萧云峥眼尖看见石壁边缘有散落的稻谷粒。
稻谷都种在山下田地,自然不会凭空出现在半山腰,萧云峥停下脚步仔细查探脚下和隧道内壁。
傅长晖见萧云峥低头认真在寻找什么,发觉有情况,凑近问:“王爷可是有什么发现?”
“把剑给我”,萧云峥一边察看石壁一边伸出右手对傅长晖说,很快感觉手心一沉,握住剑鞘用剑尖在石壁敲击。
“噔”、“噔”几声钝响,萧云峥移动剑尖左敲,传来“咚”的声响,石壁后似有回声,在相邻位置敲击后仍是听到“咚”声,又试着往头上方石壁敲击,“咔”的一声,有石块弹出露出铜铸的锁眼。
萧云峥仰头目光直视上方的锁眼说:“真是好大的胆子。”
谁能想到,大仓廪居然隐藏在通往将军墓的隧道里,真是兵行险招、瞒天过海。
傅长晖惊奇的看着被萧云峥触发的机关,称赞道:“这后面定是仓廪所在,王爷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