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一行人走远,书房内傅鸿飞嘴角少见的扬起弧线,听长晖说王妃性情古怪,常惹得王爷又笑又恼的,可如今看府里比从前热闹了不少。
戏看完了,傅鸿飞得动身去办王爷交代的正事了,只见他神情立刻恢复如常,片刻后,一个闪身出书房,寻隐蔽路线离府去了。
中厅内,萧云峥与沈林溪先后落座,刘总管低声对身旁站着的俩丫鬟厉声说:“你们先别说话。”
接着,刘总管上前几步目视前方说:“禀王爷、王妃,今日晨起后老奴安排红霜、书翠规整晒好的书册,书架年久失修垮塌,致使部分书册受损,俩丫头受了点伤、弄脏了衣裳。这之后发生的事情,书翠,你来说。”
刘总管身后站着的书翠此刻已止住了哭泣,心情平复许多,鼻眼仍是红彤彤的。
书翠听到叫自己后,走上前激动的说:“今晨,奴婢和红霜将书册收拢后,红霜去了膳厅,奴婢回屋换衣裳正要回书阁,路上碰见这个叫什么,对,叫书翠的这丫头,她问奴婢可是要出府去,奴婢怼了她一句,她就推奴婢,还去奴婢屋里搜东西,诬陷奴婢偷王府库房银钱,奴婢气不过骂她疯子,她就打奴婢,抓奴婢头发,还抽耳光,还好当时刘总管路过拦住了。”
明明是被人揍了,模样惨兮兮的,书翠却还是将过程绘声绘色完整描述出来,倒是惹得旁人心生同情。
萧云峥安静听着,仅在听到王府库房银钱时暼了书翠一眼。
沈林溪则坐在一旁听的很专注,在书翠提及银钱时愣了一下,联想到什么,脸上浮现一丝迟疑,偷偷看了眼身旁的萧云峥。
刘总管见书翠讲的八九不离十,没有评论,转头看向另一侧说:“青叶,接下来你说。”
碧衫女子也就是唤作青叶的这名丫鬟,对萧云峥恭顺行礼后,不卑不亢的说:“禀王爷、刘总管,自书翠被派去库房帮忙,奴婢发现她举止怪异,好几次瞧见她换衣裳偷溜出府,有次奴婢偶然去长街买东西,撞见她进了钱庄,去问掌柜才知她每月都去换银票。奴婢想,她一个丫鬟哪来的这么多钱?料她定是在库房干活时手脚不干净。今晨奴婢自庭院回偏院,刚好撞见她换衣裳要出门,奴婢便费了点力气抓她现行,还去她屋里搜出了证据。”
证据?书翠听了一脸茫然,这叫青叶的进屋后乱翻一通,扒拉柜子,还弄乱衣服,挨揍时也没看见她手上拿东西啊!
沈林溪听到“证据”二字有不好的预感,书翠每次去钱庄换银票后会交给自己,不曾经手他人,也绝不会私藏,上一次寄信时,自己已将手中银票悉数寄给莺娘,哪有剩余!
见此,刘总管问道:“证据何在?”
青叶听罢不慌不忙的从袖中取出一张叠的齐整的银票,走到刘总管面前双手奉上。
刘总管展开银票认真查看,若真是书翠在库房帮忙时偷拿了什么换钱,只怕自己也是职责有失,右拇指拂过银票边缘,是正规的专用纸张手感,再细看银票上钱庄署名章印、钞号、小字、花纹,这确是长街钱庄所出的银票,只是这面额……
刘总管额头渗出一层薄汗,这可如何是好?犹豫的看了眼萧云峥、沈林溪二人,只好将手中银票呈上,对上萧云峥疑惑求证的眼神,禀道:“王爷,此银票确是郡内钱庄所出。”
萧云峥从刘总管手中接过银票,看了一眼其上面额念出声:“壹佰两”,随后不以为意的将银票随手放在几案上,也没有立刻动怒,只是饶有兴趣的问:“书翠,你换银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