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他再次出声,“去看看桑染皇姐在做什么,我预备去请安。”
他若没记错,陈初柒这条疯狗最惦记的就是他这血脉不明、早早被送去和亲的皇姐了。
温迎闻言怔愣片刻,回道:“殿下,您……未曾有过名唤‘桑染’的皇姐。”
“你说什么?”凌鹤失手打翻了茶盏,茶水在桌面上四处乱窜。
温迎只当他风寒过后记混了人,回道:“当今只有两位公主,大公主体弱,平成四年便夭亡了,小公主辛梓尚在襁褓,您记错了。”
怎么会?
凌鹤眉头紧皱,摆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茗香阁。
白翁与一白胡子老道说笑着回了茗香阁,走到门口时,老道突然停下脚步。
白翁问道:“怎么了?”
老道掐指一算,笑道:“今日也算是个吉日,你有机缘在此地,万不可错过!走走走,咱们快些上去!”
白翁与这老道是多年的知交好友,知道他有些窥探天机的本事,任由他拉着自己上了二楼。
二楼雅座上坐了两位少年人,一位青衫白袍,面容俊俏,衣饰虽然简单但难掩贵气。白翁认得他,是名唤“时令”的少年人,曾被他救过。
另一位衣着朴素干净,月眉星眼甚是讨喜,此时正低头翻着话本子。这位白翁也认得,正是昨晚与他畅聊的小丫头,名唤“陈玖”。
时令率先发觉了脚步声,白翁刚到他已起身相迎,向来人作揖:“白老先生、陈道长。”
陈玖翻着话本子,发现这上面的字她都能看懂,惊喜不过两秒才发觉自己失了礼数。
毕竟有求于人,她连忙起身,学着时令的样子向俩人作揖:“白老先生、陈道长好。”
陈道长无所谓摆手:“拘束这些繁文缛节做什么,这位小友你好,时少侠你也好。走吧,有什么事屋里说。”
时令面上还带着笑,眼神却看向白翁。
陈玖不明所以,看了看已经走到前面的陈道长,又看了看白翁,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白翁身上。
昨晚巷子里太暗,她没看清楚白翁的样貌,今日天光大亮可让她瞧清楚了。
白翁人如其名,头发和胡子都已花白,长得慈祥和蔼,像以前在孤儿院里经常给她糖吃的保安爷爷。
陈玖想得出神,连白翁说了什么也没听见。
白翁叹气,对时令说:“你将这丫头带上。”
陈玖回过神问:“爷爷,去哪呀?”
白翁听到她的称呼一愣,抬手打断时令要回答的话,对她温和笑道:“爷爷带你去一个没人打扰咱们爷孙俩说话的地方。”
“哦,好。”陈玖点头。
白翁快他们几步追上了陈道长,时令见白翁对她的态度心下震动,表面仍不动声色,对她温和道:“陈姑娘跟我走吧。”
陈玖不比他们这些习武之人,脚程慢。她慢悠悠地跟在时令身后,从背后打量这个人。
长得好看,穿的又好,还有耐心等她慢慢走,人还挺好。
时令见她一直走在他身后,故意落后几步与她并肩,“陈姑娘好像与白老先生认识?”
不知为何,他一见这位陈姑娘就有种亲切感,总想与她多亲近亲近。
陈玖搓了搓袖口的衣料,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脚趾扣地,结巴道:“也没有……没有很熟,就是……就是昨晚才刚认识……嗯。”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