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场小打小闹，祖龙先是感慨一句：

“道友手下的这只蜃精，着实好用，卖吗？我龙族富有四海，你随便出价。”

“不卖，祖龙道友可否认真一点，本座今日可不是为了被你打趣而来。”

“你看这鬼车九婴，明明已然成年，潜力耗尽，在战斗竟然临阵突破，道友不觉得奇怪吗？”

祖龙点点头，祂们这些先天生灵，潜力有多少是多少，从没有听过谁潜力耗尽还能继续变强的。

“鬼车九婴身上的变化唯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祂误打误撞找到了超脱本身境界的方法。”

“祖龙阁下，你应该明白，对于你我来说，超脱本身境界，意味着什么吧？”

“自然知道。”

作为先天生灵顶点的祖龙，其潜力可谓仅次于盘古这尊开天身，若是能更进一步，那将意味着，祂将有合道之机，有迈入传说中的圣人之境的可能。

但祖龙并未表现出激动之意，反而是眯起细长的龙瞳质问起黑影：

“这等大造化，道友竟有随手予我的意思，我怎么品，都只觉得不安好心啊？”

那黑影说道：

“祖龙道友何苦咄咄相逼，本座不说，凭你遍布鸿蒙水系的情报网，也早晚能知道实情，本座不过是过来卖个人情，盼望祖龙道友日后有收获能一起分享罢了。”

“你最好的真是这么想的，不过既然你想卖我人情，想必拿出的不该只有这点浮皮潦草的消息吧？”

“自然自然。道友且看，这山脚下发生的一幕，那引领众生的人族小子头顶那一物，你可眼熟？”

黑影手指着云镜画面中钟自宸头顶那一缕金灿灿的天地功德，祖龙当然认得出来。

“天地功德？这可是个稀罕物，自盘古大神开天后，我还从未见过有生灵获得这玩意，原来这东西是可以搞到手的？”

“要是能交易，可以问问这小子卖不卖。”

那黑影见祖龙三句话不离买卖，顿时又被无语到了。

祂只得干咳几声，对祖龙说道：

“这天地功德虽好，但对我等也不过是个稀罕物罢了，重点是这天地功德降下这件事意味着什么，道友再观察一下这人族小子的行径。”

祖龙听到这个提醒，这才开始关心起钟自宸引领众生的行为。

半晌，祂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

“不就是绕着灵气走……不对，这人只是个后天生灵，他如何能认知到灵气？难道说，正因为他开辟了后天生灵认知灵气的先河，才令天地功德降下？”

“道友不愧是统领龙族之辈，果真是有慧眼。”黑影恭维了一句，而后指向钟自宸说道：

“在这片地界的同一时刻，有两个生灵突破了天地所设的限制，超越了原本种族的极限，若这是孤例暂且不论，出现两例定然意味着这事存在共性，存在复刻的可能。”

黑影信誓旦旦地说道：

“要么是这片地界有问题，要么是这俩生灵有问题，鬼车九婴已陨落，但这人族小子还活着。这地和人之间，道友，你会怎么选？”

“当然是全都要。”祖龙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这落凰山脉临海区域，本就是毗邻我龙族领地，碧水真龙于此领地争夺战中大捷，我龙族收下这处地界是理所当然的。而这人族停留在我的地界，自然也是我龙族所有。”

那黑影点点头，说道：

“本座就猜到祖龙道友会如此说，既然如此，祖龙道友看在本座未直接出手掳人的份上，能否让本座也见一见这人族小子？”

“自无不可。”

这两位先天大能一盏茶的功夫，就敲定了一个种族的命运，而身处漩涡中心的钟自宸，此时还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