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从父母话中得到的贾琏印象是如此,便觉得外祖父家的这位琏二哥哥应是个志向有成、为人内敛的。
可从黑棋来看,若是想的那样,那也,,,
黛玉正思索,忽见探春走到身旁,用手搭着肩,先是往身后众人打眼色,后盯着黛玉笑问,“姐姐可是看出胜负了,说与我们听听。”
迎春在后打掩护,“观棋不语,你何必为难林妹妹。”
“我看黑棋有兵败之势,只是觉得不像是二哥哥的,也不像迎春姐姐的,一时难开口。”林黛玉看出探春有意引她,便也就说了真心话。
只是这话刚完,笑声便像鞭炮,炸开了。一时众人笑的前仰后合,声势远胜先前。
没笑的只有林黛玉和琏二,黛玉是不知所措,觉得便是她现了丑也不至于如此。贾琏心里則是想,“妹妹何必说了出来,三妹妹摆明是想报刚刚的仇,故意出我的丑,哎。”
平儿最先止住笑,走到林黛玉身旁,解释到,“林姑娘,到底是个知礼的,不似三姑娘故意取笑。”
一边说一边引林黛玉坐到西席,自己也坐到沿子上。
“这里面有个缘故,林姑娘刚来不知道,我说与姑娘听。我们这位爷,自幼时就是个不读诗书的,成天在外头混,耍刀剑惯了的。后来进宫做了侍卫,偏又碰着那些满腹经纶的大学士们,时常有不懂的话,再则多被翰林院的学士们嫌弃,两帮混不到一处,便回家来拣起琴棋书画等不入眼的。往常和二姑娘下棋也只是玩罢了,都是爷输的,不过早晚的问题。
府里的姑娘们多有拿这打趣的,今儿三姑娘下套引姑娘说出那般话来,便是要取笑我们爷的,姑娘别生气的好,不是冲您的。”
“原来如此,我方才觉得黑棋棋风刚猛,不似二哥哥平时的内敛。”
“世上多有表里不一的,这不是什么怪的。”贾琏说道。
说话间一众婆子媳妇端着圆桌火炉等方才贾琏吩咐的东西进来,待安置好,婆子媳妇们一应退了出去。
平儿招待众姑娘坐下,贾琏則依旧坐于炕上,隔着同妹妹们说笑。席间,探春姑娘有偷偷向黛玉赔礼,说是不为气气二哥哥,不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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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等说笑有一会,王熙凤掀帘进了屋子,纵声高语,“我在外头就听着里边这般热闹,还想着是怎么遭,原是众姊妹们来窜门子了,怎也不早些说要来,如今倒是我的不是了。”
“可有罚的?”说话者贾琏。
“我来晚了,这厢给姑奶奶们赔礼,”王熙凤听了,作起揖来。
“怕是还不够,要罚上三杯!”仍是贾琏。
“你怎这等子不放我的错,方是二太太留我,我才回来的晚了些。”王熙凤见贾琏起了劲,便回怼。
“方是哥哥不通事,说错了,可这迟了的还是要罚的,便是为我们久等也是该罚的。”迎春从旁说道。
“既是姑奶奶开了口,我便饮了,平儿取酒来。”王熙凤从丰儿递来的凳子上坐了,吩咐平儿。又同众姑娘们说,“今日既都来了,便在我这用了晚饭再走,老太太那边,我已派了人知会,不用担心。”
四人都应了。
平儿取了酒来,凤丫头先是痛饮三杯,又说,“咱们姐妹之间自在一起饮了,让那不知好歹地搁那孤坐着。”
贾琏闻言,便笑说,“妹妹们可知,哥哥为家的难处了,竟被她欺压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