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勤奋内敛才能过人，年纪轻轻便已在顶级期刊发表数项研究成果的科研工作者；一个是严肃坚毅，拥有强大力量，给所有人以安全感——又确实总能护所有人周全的防卫科领导。真是遗憾啊，她们其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是的，遗憾。如果没有那件事，她和她本可以...本可以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的吧。

源石碎片、飞扬的粉尘与紧握的采样管。

叹息几句，大家很快回到了工位前。不过自是没人忘记对那只被细心包裹装饰的纸盒其内容的好奇心。毕竟，今天可是个特殊的日子。

小声哼着小曲儿锁门的瓦伊凡没有料到会被自己正打算去找的那个人堵住。

“塞...塞雷娅女士，我有话要对你说。”赫默手里礼品盒外的彩纸似是被汗水濡湿。塞雷娅看着她，绽开笑容。

抿了抿嘴，赫默仿佛在鼓起很大的勇气一样，深吸一口气，“是这样的，我认为我们两个可能不太合适。我...对你其实也没那么有感觉。所以，我们还是算了吧。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低头，双手奉还那个盒子——包装甚至还没拆开过。

“什么？”勾起的嘴角僵硬了一刹那。塞雷娅又好气又好笑，她的小鸟儿在耍什么把戏？今天是情人节，又不是愚人节。

“我说，我们分手吧。”

黎博利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塞雷娅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只能看见头上的两撮羽毛歪歪斜斜耷拉在两侧。

瘦小的研究员抬头和塞雷娅对视一瞬——好看的两汪琥珀色里已然泛起水雾——胡乱把盒子往前一推，扭身欲走。但还没迈出两步便被修长有力的手臂拉进某个坚实的怀抱。

“看着我，奥利维亚。发生什么事了吗？”塞雷娅扶住赫默的双肩。黎博利抿紧嘴唇，目光躲闪着试图保持平静。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通过我自己的渠道弄清楚的。”视线退无可退，抬眸恰好撞上龙的眼睛。是赤茶色的，里面有光芒。很漂亮。

就溺死在这双眸子里吧，赫默想。

“我...我感染了矿石病。”她开口，声线是竭力压抑的平静。

不过她并不后悔。倘若再来一次，她还是会第一时间冲进泄露的污染区。况且，那个样本的数据完美地填补了她的猜想中空缺的一环。但这都是后话了，接过体检结果的那一刻，赫默和所有普通地畏惧着死亡的人一样，不知所措。

塞雷娅。医疗部的同事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时，黎博利满脑子想的却不是自己。塞雷娅该怎么办呢？作为生物学家，赫默早已看淡了生与死，她害怕的是那只没什么心眼的瓦伊凡因为和自己有了太深的羁绊而无法接受自己的离去。

“这样...啊。”塞雷娅心如刀绞——记得课本上说，矿石病会很疼的吧？更别提，还有千奇百怪的并发症...但她脸上仍然挂着那抹笑。“别傻了，奥利维亚。难道你成了感染者我就不...咳咳，不爱你了吗？我爱的是名为奥利维亚·赫默的灵魂，又不是某具完美的皮囊。”

“塞雷娅女士，你要清楚，我...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