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上来的好处,他们拿三成,里长梁三仔拿七成。
张坤拦在梁河面前:“税我会如数上交,就不留你了。”
他辛辛苦苦钓鱼才挣几个铜板,哪能容忍一个地痞流氓上门搜刮?
梁河指着张坤的鼻子怒道:“你什么意思……哎哎哎,放开。”
话还没说完,张坤果断出手,伸手扣住梁河的手腕,往外一掰,对方立刻痛呼出声。
张坤轻轻一送,梁河便被他推到门外,摔倒在地。
梁河嗷嗷大叫:“反了天了,官差老爷就在里长家中,你敢抗税?”
“我这就去告状,看你怎么死?”
作势起身要走。
张坤一把拎住梁河的后领,轻轻一巴掌,打的梁河头昏脑胀。
这一掌,七百斤的功力。
他怕打重一点,把人打死。
“清醒了吗?”
冷漠的话语,落在梁河耳边,好似阎王索命。
梁河哆哆嗦嗦问道:“阿坤你要干什么?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可不要乱来。”
张坤幽幽道:“我再说一遍,税我会如数上交,你要告状尽管去。”
“但你想清楚了,要不要往死里得罪我,官差老爷可不是天天都在。”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梁河并非傻子,他连连点头:“懂了,懂了。”
张坤放开他:“滚。”
梁河连滚带爬离开。
不知是否开了杀戒的原因,张坤发觉自己最近杀性有点重。
若非身处居民区,他都想杀了梁河。
或许是对方说了一句“死了也要交税”。
他的养父,不就是被这税害死的吗?
总有一天,他要掀了这烂摊子。
或许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
张坤制好饵料,吃完午饭,来到梁三仔家时,已有人在门外排队交税。
梁河话说的不好听,意思没错。
这世道,没人敢抗税。
抗税无疑挑衅朝廷威严,结果只有两个。
要么揭竿而起,掀了这朝廷,自己称王称霸。
要么被朝廷摁死,全家遭殃。
而前者,往往可以成为朝廷的一员,不需要交税。
他既没有对抗朝廷的实力,也不想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所以他来交税了。
这些天他卖鱼攒了八百多文,区区百文,不在话下。
交税的过程简单且顺利。
张坤报上养父姓名,税吏在名册上找到对应的税款。
他交上一粒银豆子,税吏核验无误,在名册上打个“?”,再给他一张填有日期的交税凭证。
天颂虽然税多且重,但有一点,从不弄虚作假。
据说以前有位县令想捞钱,百姓交了税不认账,反复收税。
结果一群人凑在一起一商量,狗日的不讲信用,迟早被逼死,反他娘的。
是日,击鼓传花,数万人暴乱,四处打砸抢烧,杀死税吏。
虽然被朝廷铁血镇压,但那个县彻底废了,由“油水充足”的大县,沦落为“穷乡僻壤”的小县。
想多捞钱的那位县令,最终无钱可捞,沦为笑柄。
张坤拿了凭证,转身就走。
鱼儿还等着他去宠幸。
离开不久,负责收钱的税吏,不经意问道:“三仔,这少年看着英武不凡,可是有什么来头?”
梁三仔不以为意道:“官爷可看走眼了,此子不过一猎户养子,前些天养父还死在了山上,哪有什么来头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