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屋坐下,李长庚从李淑梅手里接过玉牌,问道:
“淑梅妹妹,你可知,这玉牌值多少银子。”
李淑梅疑惑道:“嗯?你不会想拿去卖了换钱吧。”
李长庚嘿嘿一笑,说道:“正是如此。”
李长庚摊了摊手,又伸手上下四方到处指了一指,说道:“我想你也看见了,这家里情况可不好哩,可怜我月儿连件漂亮衣服也没有。”
李淑梅十分诧异地道:“长庚堂兄竟不知?”
李长庚道:“不知什么?”
李淑梅解释道:“有了这玉牌,堂兄每个月就能到内院账房领十块灵石了。至于那真金白银嘛,只要你不是一张口就要什么金山银山,几百几千两还是会给你的。况且,即便堂兄要卖,恐怕这城里城外也没什么人敢买的。”
李长庚大吃一惊。自己昨日竟还说什么玉牌不要了,差点就错过了这等发财致富的好机会。还好爷爷他老人家貌似有点老糊涂了,竟赌气把这么珍贵的宝贝送了过来。
“原来如此,”李长庚发自内心地高兴笑道:“多谢指教。”
李淑梅道:“堂兄客气,我也有些问题正想向堂兄请教呢。”
李长庚问道:“只不知是些什么问题。”
李淑梅忽然红了脸,把头深深往下一低,拧着衣角,支支吾吾、含羞带涩地道:“呃……是这样的,就是我在宗内有一位大师兄,其人不但英俊潇洒……”
随后便洋洋洒洒长篇大论地夸她那大师兄是如何温柔体贴,行为举止是如何优雅帅气,对女孩子又是如何彬彬有礼无比尊敬。
李长庚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位刚刚认识的堂妹竟然是来向他请教如何追求男人的。而当李长庚问起为何会找他咨询请教时,李淑梅的答案却是毫无逻辑又令人无比信服,她说她一看到李长庚的说话做事样子就知道李长庚是个无所不精的高手。令李长庚是哭笑不得无话可说。但别人既然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李长庚自然也不好张口胡说随意糊弄。只不过李长庚连追求女子的经历也寥寥无几,更遑论追求男人。
思索良久,最后道:
“要得到男孩子的芳心呢,一定要靠眼神。”
“什么样的眼神。”
“三分爱恋,三分钦慕,三分柔情似水。”
“还有一分呢。”
“嗯……还有一分依依不舍的眷念和相思。”
“堂兄,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瞪大你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无论他干什么,都好好盯仔细了。”
“可是,倘若他要上茅房呢。”
“最好也不要放过。”
“这会不会……变态了一点。”
“哎……什么话,你想呀,你说你师兄如此优秀,定然是你那宗门里许多女孩子心仪的对象,你若不表现得特别一点,他怎会关注你呢。”
听完,李淑梅思索片刻,说道:“有理……很是有理。”
然后如获至宝一般,瞪着大眼睛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去了。李长庚留她吃早饭,她也只道是急着回去参悟情感大道,练习练习那盯人之术,没时间再吃什么早饭了。
……
李淑梅走后,李舒月端着早饭进屋来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又打又闹的吃了早饭,李舒月又自去忙她养鸡喂鸭除草扫地的琐事。李长庚本想回房去找出那羊皮卷再研究研究,不料院门却又平稳地响了起来。
开了门,是个中等身材、白面无须的中年男人,自称大院管家,奉命给李长庚送补偿金来了。说完便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李长庚接过手来,迅速数了一数,二十张一千两银票,总计两万两。
看来,那老头子果然没忘记给自己主持公道。
这下子有钱了。
很多钱。
送走了管家,李长庚将厚厚一沓银票给了李舒月。李舒月满脸狐疑的质问李长庚是不是做了贼,得了李长庚解释后,才小心翼翼好像捧着什么珍奇无比的易碎品一样将那两万两银票捧进屋收好。
……
眼见无事,李长庚又准备回房找出那羊皮卷来研究研究,不料这时候院门又响了起来。像是很不耐烦地边踢边捶,粗暴而且急促,简直一点礼貌也没有。
开了门,是个身材高挑、胸脯饱满的年轻女子。
正是对其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引以为傲的李淑琪。
“长庚弟弟,我们之前可能有些误会……”上前两步,将腰肢一扭,胸脯一挺,左手搭腰,右手则移至左肩之上,轻扯其衣,将半截雪白香肩和半片丰润傲人的酥胸暴露在清晨宜人的空气中,娇滴滴说道:
“我是来解除它的。”
且不说有没有误会,照此一见面就宽衣解带的趋势,恐怕那子虚乌有的误会尚未解除,她那一身薄纱衣裙倒要先除得精光了。
李长庚眉头一皱,连句谢客的狠话也懒得说,就猛然关上门,留她在外面喝冷风。李淑琪可是当日欺凌月儿的元凶之一,李长庚没有一见面就高高跃起然后一个跳劈砍她个血溅当场粉身碎骨已是万分客气,又怎会对她那根本就不算美的莫名其妙的美色勾引提起任何兴趣。
更何况,她敲门的方式真是太没有礼貌了,李长庚向来是拒绝和一个没有礼貌的人说话的。
“哼,装什么清高。”
李淑琪自讨没趣,吃了李长庚的闭门羹,当真气恼非常。但是她可不是那种遇到点小小的挫折便轻言放弃的怯懦之人。
灵活的脑筋只稍稍一转,今日败因便已明了,心道:恐怕这小子是个还未开荤的童男子,不懂得白日宣淫的爱趣情调,大不了,下次姐姐我再穿少点,深夜再来便是。
将李长庚的闭门之辱化作下次再来的魅惑动力,李淑琪伸手托了托自己雪白高耸的胸部,竟然连衣服也不拉上来,就微笑着、恍然明悟似地扭腰摆臀而去了。
……
院里,李长庚又准备去房里找出那羊皮卷来研究研究,却未卜先知似的觉得那院门可能又要响。
果不其然,那该死的院门忽然又咚咚咚的响了起来。但这次却有礼貌得多,缓慢而又沉稳。
开了门,却是个三岁左右的唇红齿白的粉裙小姑娘。李长庚并没有怀疑为什么这样一个纤弱的小姑娘能够敲出如此沉稳有力的敲门声,只是蹲了下来,说道:
“小妹妹,是不是迷路了,你爹是谁,你住在哪个院子,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呀。”
话声未绝,一个雄壮昂扬的大汉从旁边转了过来,弯下腰温柔地将小女孩抱起来,抱在怀里,便向李长庚露出绚烂的微笑,说道:
“嘿嘿,不是迷路,我们父女俩就是来找你的。”
李长庚抬眼细看,原来是昨日晚宴上匆匆扫过一眼的满面粗黑胡须的威武汉子。其实昨日初见时,李长庚便觉这汉子十分面熟,但未及细问便已匆匆离开。这时听了大汉浑厚有力的嗓音中透出的那丝轻佻,终于认出他就是自家七叔,喊道:
“七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