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池摘了一片树叶,向后退了两步,手腕抖动:
瓶盖大小的树叶,一多半嵌进了云齐手里的塑料瓶瓶身。
“击穿了!”宗池忍不住惊呼,以树叶的硬度竟然可以击穿塑料。
云齐脸上是和宗池同样的诧异表情:“那如果打在人身上呢?”
“击中喉咙,毙。击中脊椎,瘫。”云池的回复总是这样淡淡的。
云齐和宗池同时想起在龙虎殿时云池说的那句:“我学的是杀人技。”
云池没下死手,真的下死手的是张立。
宗清还在后怕中:“那两个人也真是的,怎么敢真的下死手啊?”
以龙虎殿到崖边的高度差和距离,如果被张立得手,滚下悬崖,怕是真的要出人命的。
“他身上气场很乱很混沌,当中有一股煞气非常明显。他已经被那股煞气干扰了,同时也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他朋友。”云齐解释道。
宗清想起在龙虎殿时张立和王康二人没来由的发狠,扯掉自己的庄子巾,将自己拖出龙虎殿。
还抓着宗清的头发把宗清额头往石头上撞...
当时宗清因为他们对神像不敬,处于极度震惊、愤懑的状态,只以为是他们二人性格暴躁火辣。
现在冷静下来细想,他们二人的行为确实超出常理。
云齐和云池是清明节后来的三清山,今天其实不过才六号,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好多,云齐回忆起来时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好多天。
那天是四号,他和云池来三清山的路上,途中经过一片磁场诡谲的荒地。
第一次遇到张立和王康,就是在那片荒地。
“是受到那片荒地的影响了吗?”云齐问道。
云池摇头:“如果只是途径或者短暂停留,离开后一般不会被持续干扰的。”
“他身上的煞气非常重,是一种很阴狠的怨念。”云池眉头不由地皱了一下,“不确定具体是以什么方式,但他最近和死人打过交道,并且不止一次。”
说话间已经到了三清宫前的排云桥。
“师兄!”宗玥看到他们的身影,老远就跑了过来。
“你...你怎么伤成这样...”宗玥看着嘴里、鼻子、额头都是血的宗清,急得又要哭出来。
宗清连忙出言安抚:“没事,没事的。”
“头撞成这样,应该存在轻微脑外伤或者脑震荡,这几天可能会头晕、恶心。”
在龙虎殿时云池已经检查过宗清的伤情了。
“嘴里的血是口腔内侧出血,不是内脏吐血。牙齿可能有些松了,如果疼的厉害,最好去拍个片子看看。”
宗玥扶着宗清,连连点头道:“谢谢先生。”
“你这边还好吗?没什么异常吧?”宗清问道。
“哎呀!先生,有人在大殿门口等你。”宗玥刚才看到宗清的血迹,忘了三清宫还有重要的事——有两个游客,一直在等云池回来。
范伯血止住以后,在几个热心的游客陪同下下山去了。
但有两个人,却因为范伯留了下来,或者说因为云池留了下来。
“丹宁,别怕,不要自己吓自己。”穿着牛仔外套的短发女孩正拉着闺蜜的手宽慰着她。
王丹宁坐在石阶上,手和腿都不受控制地阵阵颤抖。
“丹宁,你想点开心的嘛。你看这里的小道士,多好看。难怪城市里见不到帅哥,原来都藏山里修道呢。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恋爱结婚?”
王丹宁平时一贯喜欢欣赏帅哥,某天早晨上班的地铁上如果能偶遇一个帅哥,王丹宁能开心一整天。
上午在这里看到了用树叶给范伯止血的云池,一开始以为他是假把式,糊弄人讹钱。
但是因为云池的脸生得实在好看,眼窝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流畅清晰,神情里还透着一股子坚定的力量。
本来计划离开三清宫前往下一个景点的王丹宁,拉着胖闺蜜庞思雨在这里久留了一会,看了完整的止血过程。
尽管昨天夜里和今天早晨,发生了十分怪异的事情。但王丹宁一直宽慰自己,别当真。
直到看到云池书符止血,她开始怀疑世界是不是真的有自己不知道的一面。
再联想起今天早晨的头发和指甲......一股不祥的预感将她裹挟住。
王丹宁越想越怕:“怎么可能不怕啊...思雨,你说,指甲和头发...是不是要借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