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池再次松了几秒,张立跪在地上狼狈地咳嗽着。
“好玩吗?”云齐轻挑了一下眉毛,手指瞬间发力,又一次扼紧了张立的喉咙。
云齐呆若木鸡。
他是去年初夏拜入止泰门下的,到现在十个月了,加上拜师前在道观做了几个月的义工,他跟云池认识一年多了。
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云池。
“你怎么不说话呢?”云池嘴角带着笑,语气却无比冷硬,“是生来就不爱说话吗?”
张立此刻连呼吸都困难,哪里还说得出话呢......
云池身体前倾,带动手臂发力,原本跪着的张立此刻后脑勺着地,躺在了地上。
师兄不会真的把人掐死吧...云齐向前迈了半步...
“我来处理。”
“除此之外,不要向前。”
云齐想起了先前云池的嘱托。
当时云齐以为是云池怕自己冲动伤人,所以劝阻自己。
原来是让自己不要劝阻他吗......
师兄这人,行事向来稳妥,他自有分寸。
云齐把向前迈出的一步,撤了回来,退回原处。
先前那颗被张立拿来凌辱道德天尊神像的橘子,就在一旁。
云池左手握住橘子移动到张立眼睛的正上方,用力一挤,残余的橘子汁烧得张立眼睛剧痛无比。
张立紧紧闭紧了眼睛,防止橘子汁再流进去。
“信仰自由。你可以不信,但至少不要这么不尊敬吧?”云齐顿了顿接着说,“穿衣自由,你也不能自由到一丝不挂在公众场合满地打滚吧?”
云池把挤干的橘子扔掉,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直接撑开了张立的眼皮。
原本在张立鼻梁上和眼窝里的橘子汁,流向了张立的眼球......
云池终于松开了一直以来扼住张立脖子的右手,以放松的姿态盘腿坐在了张立身旁。
张立捂着脖子,身体无力地侧卧起来,反复咳嗽,然后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你、你怎么敢?”终于能发出声音时,张立不可思议地喊着。
云池笑眯眯地看着张立:“如何?你能奈我何?”
张立挣扎着坐了起来,气喘吁吁地质问:“你、你们不用持戒律的吗?你怎么敢动手打人?”
云池点头道:“有呢。道德尊经想尔九戒里强调行无为、行柔弱、行守雌勿先动。”
“但是...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云池微微眯了下眼睛,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你怎么敢?”
“你刚凌辱了我们的道德天尊祖师爷,现在还想拿他老人家的想尔九戒规训我?”云池不免觉得好笑。
“这里供着的每一尊神像,曾经都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人物。为民谋生计赈灾济贫的、效死疆场为国捐躯的。”云池句句掷地有声。
“你就算不信‘神’,但面对这些保境息民的‘人’,也不该如此吧。”
云池抬起右手,张立条件反射似的立马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刚才的窒息感,他绝对不想再体验一遍。
不料这次云池扼住的是他的手腕,张立心中松了一口气。
“刚才扯着他头发,把他从门外拖进来的,是吗?”云池直盯着张立的双眼。
张立被看得心里发毛,正欲甩开云池的手时,被云池扼住的胳膊瞬间麻了,紧接着是一股股胀痛。
“不要乱动。”云池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攥住的是你的寸、关、尺。”
“我这个人,最讨厌撒谎了。”云池一遍加大力度,一边问道:“如果我说,我继续用力下去的话,你会瘫痪掉。你应该不会不相信吧?”
换做平时,张立肯定会出言嘲讽,手腕能有多严重的伤?最多骨折罢了。
但此刻,那胀痛感已经沿着胳膊,扩散到了张立的半边身体。
我的腿呢?
张立惊惧地看向了自己的腿,这才过了几秒,胀痛感褪去,没有知觉了。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胳膊和腿存在了。
先前留下来的女游客,也被云池的狠戾惊到了,拽着自己老公的袖子,眼神暗示赶快离开。
张立扭头发出祈求的声音:“大姐,别、别走。”
女游客没想到先前一直让自己赶快离开的张立,此时会挽留自己,愣了一下。
“你走了,他会打死我的。”张立的语气里没了从前的高傲,现在活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他真的会打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