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口洒进屋内,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罗赴信如蠕虫一般,在床上挣扎了一会才堪堪坐起身来,猛伸一个大懒腰,嘴里发出支支吾吾的声响。
“今天再去套一下我爹的话,实在不行让陈如初出城躲几天,那司马扬可不要什么脸。”
脑海中过了一下思路,罗赴信不再放纵自己。
缓缓穿好鞋,一只手握着扇子,一只手轻轻的拉住房门门闩,轻轻一拉。
房门纹丝不动。
罗赴信没有多想,便更加用力地拉了拉。
房门仍然纹丝不动。
罗赴信这才感觉到不对劲,内心一凌。
将扇子别在腰上,双手再次拉住门闩,使出自己吃奶的力气向后拉动。
房门被拉的嘎吱作响,但仍然没有打开的迹象。
没辙。
罗赴信不得不大力的拍打着门面,并且嘴里不停地大喊道:“有人吗,门打不开了,我被困在里面了,有没有风流倜傥的好人帮帮忙啊。”
但任由罗赴信这样喊着,屋外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罗赴信喊累了,也就慢慢的坐回床边,看着屋内桌子上原本昨天晚上自己睡觉前还没有的食物。
这个时候傻子都知道是有人故意把他关在这里,还挺贴心的怕他饿着,把食物都给他准备好了。
一、二、三
三块区域,早、中、晚,划分的整整齐齐,看来是打算让他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屋里面。
这么贴心、了解自己,还知道给自己准备好自己爱吃的竹笋。
罗赴信可以肯定就是自己老爹把自己关在这里。
但为什么呢?
罗赴信想不通。
罗赴信相信自己老爹的能力,只要他想让自己走不出去,那他就一步都踏不出去这个屋子。
此刻,将罗赴信锁在自己屋子内的主要谋划人罗卿正坐在自己平日办公的屋子里,面色平静的看着经史子集。
和平日唯一不同的是,此时屋内两边一步一个站着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
而一个与司马扬有着七八分相像的身穿官服的人坐在左边的一个椅子上。
身穿官服的人抬起头,嘴角勾起笑意的对罗卿:“罗大人,完全是事出紧急,方才半夜惊扰了罗大人,还希望罗大人多多包涵呐。”
说罢,站起身来,向坐在正中主位上的罗卿伸手作了一揖。
罗卿淡淡的看着他,也不劝阻,自顾自的说:“司马大人不必如此多虑,我虽然久不去京,年岁日长,一双老眼却并不昏花,这便是有国运庇护的暗卫吧,既然是王上的任务,我理所应当配合,其次你我同在一地共事多年,我也不好让你为难啊。”
没听到罗卿让自己起身,司马祖敬也不恼,缓缓自己站直起身,充满笑意的眼神中透露出几丝凌厉。
“倒是下官肤浅了,还以为事出匆忙,像罗大人这样的封疆大吏多多少少会心生怨怼,没想到竟如此豁达,下官佩服佩服。”
不顾上位的罗卿有什么反应,司马祖敬自顾自的轻轻地鼓起掌。
忽然,司马祖敬将手掌一合,微微叹一口气:“下官这半辈子最佩服的人,第一自然是王上,平六郡,收二水,一统飞云。”
“其次,便是大人您了。毕竟这次的目标陈家罪子和您的公子私交甚密,但您仍然不管不问,实在令下官佩服、佩服。”
罗卿冷哼一声:“不知司马大人从何处听得如此颠倒黑白的坊间传闻,我儿赴信与那陈家罪子断不相识,想必司马大人知道赴信的性子,如果他二人如罗大人所说那般,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见他出来吵闹,想必他根本就是不知道、不关心。”
司马祖敬径直走回自己的椅子,双手将官服猛地向背后铺开,坐到椅子上拿起一杯刚泡好的茶老神在在地喝了起来。
“没想到竟是这样,难道是下官听错了?希望是如此吧。不过说到这的话,下官可得说道说道,昨日犬子与暗卫同时到达家中,一听说要捉拿陈家罪子,为国解忧,犬子便极力劝说我让他参与其中为国效力,这一点还是要让罗世侄多多学习才是。”
说到这,司马祖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哎’了一声,将手中茶杯轻轻一放,抬起头,满脸笑意:“下官突然想起,追捕的队伍还缺少一名小队长,要不让罗世侄出任吧,这样罗大人您是虎父无犬子,下官也好厚着脸皮蹭一个为国举贤的名声。”
藏在桌子底下,没有人看见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指甲甚至都快要陷入肉里。
但罗卿面色仍然强装平静,冷淡的对司马祖敬说:“司马大人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个时辰,赴信应该已经出门不知去哪乱窜去了,还是别为他操心了。”
说罢,罗卿做出闭目养神状,不再理会司马祖敬。
见罗卿不再愿意搭理自己,司马祖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微微眯着眼盯着罗卿。
透过罗卿,目光更加贪婪地看向罗卿的位置。
城南的某条街道,街道上慢慢的出现行人。
直到看到自家的家门,陈如初才稍稍减速。
猛然跳起,飞起一脚将院门踹开,气喘吁吁:“门叔,快走,对面动手了。”
陈门本来正在屋内清点着需要带走的东西,听到陈如初的话后赶忙跑出来。
看到陈如初的衣服沾满鲜血以及陈如初背后神情恍惚的怀夕小丫头。
陈门顿时瞪大眼睛,感觉自己心脏收紧了几分。
按照他这两天在院子中遥遥感受的气息来看,王室派出的修仙者至少还在数十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