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7.测绘队的民工(2 / 2)爱意情长首页

相反,公路的东边是朝向桃林。

桃林是汨罗的一个镇子,设有火车站,属于四等小站。

这时,有人吹起了哨子,喊着,“吃饭了。”

陈杰快步地回到了敬老院里,就见那些武汉人都进到了一个大饭厅里。

饭厅里摆着两张大桌子,桌上摆满了菜。

有各种蔬菜,也有肉菜。

他以为他会跟这些职工们在一起吃饭,心里还是蛮高兴。

可是,他来到饭厅门前,看着那些武汉人都端着碗在吃饭,并没有人要请他入席。

所以,他在饭厅门前犹豫了一下,便从饭厅里出来了,站在一边等着。

这时,他看到许家林正坐在外面吸烟,也就知道他们不是跟测绘队员们在一起吃饭。

过了半个来小时,敬老院里的餐厅开饭了。

院长朝着他们两人招呼了一声,“吃饭了。”

他们才进到了餐厅里。

这里摆着四五张大四方餐桌,老人们围着餐桌开始吃饭。

餐桌上自然没有人家武汉人的餐桌上那么丰盛,也没有肉菜,但每个餐桌上也有五六样菜。

陈杰其实并不在乎餐桌上的菜有多少,但他觉得跟这些老人在一起吃饭,就让他的身份和地位差去了很多。

可是,他知道他是来这里帮忙的民工,而不是人家单位的正式员工。

吃过饭,没多久,就见一辆解放牌卡车开了过来,停在了敬老院旁边的公路边上。

这种解放牌的卡车在整个汨罗县都见不到,听说要一万元钱一辆,而且是光有钱还买不到,要由国家调拨。

所以,如果哪个单位里有一辆解放牌卡车,那真是很了不得了。

卡车停在了公路边上,刘队长招呼着大家上车去桃林车站接人和设备。

陈杰和许家林跟着那些武汉人上到了卡车上,卡车顺着战备公路朝着桃林车站驶去。

火车站很小,候车室只有一个单位的大会议室那么大,中间摆放着几排长椅子。

大家就坐在长椅上等车。

不一会,火车到站了,下来了十多名测绘人员,还有那些测绘用的设备仪器。

陈杰见有这么多人来接车,以为设备仪器有很多。

可是,真正的设备却是一台名叫经纬仪的仪器。

这个仪器装在一个不大的小木箱里,而且这小木箱是由专人保管和携带,别人不能随便接触。

因为这台仪器太贵重了,是花了三万多元钱从外国进口,价钱超过了三辆解放牌卡车。

所以,陈杰他们来车站没有任何的用处,只是来回地过了下车瘾。

把人和物品接回来了,汽车就开走了。

测绘队的人一下子增加到了二十多人,使得敬老院里热闹起来。

这时才只有三点钟,陈杰觉得离吃饭还有很长的时间,想回到大队部转上一圈,跟罗秀清闲聊一会,再把洗漱用具带过来。

可是,没有人管他们,而他们两人也不敢随便地离开,生怕人家要有什么事找他们。

陈杰甚至都不想在这吃晚饭,因为他屋里还有些剩饭。

但他知道这些剩饭不吃也不会浪费掉。

昆妈会把他锅里的剩饭拿去喂猪,然后把他的锅给洗干净。

陈杰不敢往别的地方去,就在公路边那片地方转来转去。

陈杰转了好大一会回来了,可是,这敬老院就那大的一片空间,差不多都被那些武汉人占据着。

而他又跟他们一点都不熟悉,所以,他待在这里感到好孤单好没趣,就站在武汉人旁边看他们下棋。

有个叫曾工的矮个子男人,约有五十岁,他跟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在下棋。那中年人被他三下两下给下输了。

中年人就让位给旁边观战的一位叫刘师的四十来岁的男人。

刘师跟曾工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两人战了几盘,各有胜负,但曾工还是占据上风。

他们两人在一盘棋中,相持不下,曾工还占据着先手优势。

陈杰就给刘师说了一步明着弃马暗中抽车的走法。

刘师开始没领会,但思考了一会,便弃马抽车,最后得胜。

刘师让陈杰跟曾工对弈。

陈杰在旁边看了几盘,知道曾工喜欢走仙人指路,就以出炮对准对方的拱兵。

曾工架中炮,陈杰环象。曾工炮打中卒,陈杰上士。曾工出马,陈杰挺卒,如果曾工敢进兵吃卒,陈杰就可以用炮打马。

至此,陈杰已占据主动和优势。

接下,便是短兵相接,你冲我杀,使得陈杰的优势越来越明显。

下到残局,陈杰以一车一炮对一马一炮占据明显优势。

曾工见下不过陈杰,就推子认输。

曾工不下了,别人也都觉得不是陈杰的对手,于是,大家就散摊了。

这让陈杰感到有些失望,觉得不该把曾工杀败,搞得没人敢跟他下棋了。

可是,下棋就是要分个胜负,没有胜负就没有意思。

等吃完饭,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也有些暗了下来。

测绘队的人都在公路两边说着聊着散着步。

陈杰见许家林不声不响地朝着回家的路上走去。

陈杰就想他家可能离这里不远,否则,他也不好回家。

过了一会,天色有点黑了,测绘队的人都回去了。

陈杰就一个人在公路上来回地走着,继续地看着风景。

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举目眺望,除了这敬老院,四周多远处都看不到一丝光亮,听不到一点动静。

陈杰才回到了敬老院里。

这时,测绘队的餐厅里灯火通明,大家都在下着象棋,打着扑克,还有人在听着收音机。

而敬老院的老人们却是一个个地坐在门前的小凳上,彼此之间连话都不说。

陈杰就想他们年龄大了,又劳累了一整天,已经筋疲力尽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杰既不想跟老人说话,也不想去测绘队的屋里,人家好像并不欢迎他。

他就进到自己的屋里,把灯拉着,把蚊帐放下,早早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