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猩红的血液不断从府卫统领费问云被撕裂的胸膛之上流淌而出,
开始是激流的小溪、慢慢的是小水流、到最后便只剩微弱的淡红血水。
他死了。
成了裴族十三族老裴问东的刀下鬼。
半刻钟后。
伴着阵阵寒光掠过,如镰刀割稻,费府府邸外所有拱卫的府卫都躺在了冰凉的青石板上——
亦是成了裴族三十余雨幕提刀人的手下亡魂。
众人脚下,血液在雨水的冲刷下扩散的很快,低洼处的之处已积聚成了一片猩红的水池。
整个费府府门前,犹如屠宰场一般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腥锈味。
“老十三,刀子还挺快,但手腕间的……”
裴潜楚站在府门台阶下数十米开外的干净处,正乘机准备提点一二,忽然眉间一皱,转而沉声说道:
“左右注意了,等的人终于是到了,重头戏该开场了!”
话音刚落数息,费族府门随之猛地大开,费族两房大大小小的角色在族长费允和老祖费言的带领下鱼贯而出。
“裴定南,老夫可还没死呢,你怎敢在我费族府门前大开杀戒?”
“裴族小儿!你要试试我宝剑还是否锋利吗?”
费族老祖费言怒目圆睁、气息间侵略如火,阴阳境中期的恐怖威压朝着裴潜楚等人席卷而来。
三军首斩气,将军先夺心!
费族老祖费言纵横阳关五十余载,很清楚今日一战已不可避免。
哪怕是心中再不愿面对裴潜楚这等心思狡诈之辈,可如今都已是——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故此他欲先声夺人、再以势压之,期望能打下裴族众人的几分士气。
“费族老祖,今日冒雨前来,是我裴族上下有两事需要你配合一二,不知你意下如何?”
裴潜楚抬起负于灵甲后的大手随之一挥,不动声色挡下了费莫言的威压。
“好大的口气!且说来听听。”费族老祖费言将左手压于剑柄之上。
“其一,是来擒拿裴字谷内两名叛徒,也就是你族费允安排的暗桩。”
“其二,是请你替费族交出费允及其党羽,以维护我裴族颜面,全两族和睦。请……”
裴潜楚话音未落,费允身旁的一个姿态端庄的女子便放声打断道:
“何其荒谬!我费族做事从来是堂堂正正,怎会安排暗桩之事?”
“更何况我夫君乃是堂堂费族族长,将来姬周王朝尊贵的阳云侯!”
“你怎敢如此践踏姬周王朝的威严,恶意中伤我的夫君?”
“怎敢?”裴潜楚放声一笑,提出了腰间不曾出鞘的裴族镇族中品宝器——斩雨刀。
接着右手手腕一转,便是刀锋朝了前,刀背向了后。
右脚一蹬,青石碎裂,甚至还不待那碧绿的游龙虚影浮现至众人眼前、就凭空突至女人身侧了。
只见寒光飘过,红色的梅花绽已放出血腥的花瓣。
真是夺目的色彩!
裴潜楚本就是阴阳境巅峰的强者,足下踏游龙又苦修多年,怎会给他人反应的机会?
出刀就得见血!
“夫人、夫人死、死了……”
恐惧的情绪瞬间遍布在步夫人身边的众人脸上,一名脸上溅了半脸鲜血的费允心腹惊恐的喊出了声音。
“好快!老夫竟没有看清裴潜楚半点身形!动手阻止怕更是空谈啊。”
“此子实力绝非是平时人前的阴阳境中期!他若杀我,我能挡住吗?”
“挡不住!绝对挡不住!”
费言望着那道寒光,冷汗直流,贴背的绸缎已沾湿大半。
人越老,终究是——越怕死啊!
“费莫这老鬼,怕是心胆破了。”
裴潜楚亦纵横阳关二十余年,揣摩功夫岂非一二?一扫而过便知这老鬼已是砧板上的鱼肉。
大事已成!
但费族终究是有侯位传世,可杀不可尽杀。毕竟白玉京虽会尊重强者的特权,却也不会一味的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