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泽呆愣片刻,圆睁双目,用手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啊?”
“你觉得老子在跟谁说话?”不知不觉间,爸爸小山般的身体走至眼前,光是靠近,李木泽便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
“我不会做饭。”
李木泽眉头紧锁,轻轻摇头。
“小兔崽子!你不听话!你也该死!”
爸爸并不是很友善,被李木泽拒绝后,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举起肥大的拳头。
这一拳抡在脸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啪!
李木泽抄起水杯砸在他的头上。
顷刻间,酷似冰晶状的雪雾炸开,鲜血四溅,爸爸显然吃了痛,放开嗓子尖叫,用手捂住脑袋踉跄退后。
他估计也没想到李木泽会奋起反抗,二话不说用水杯给他开了瓢。
头顶阵阵刺痛让他变得更加狂躁,他用手擦去脸上的鲜血,四处环顾寻找儿子的身影,嘴里发疯似的低吼。
也许是整栋楼只有他们一户人家,才没有邻居前来谴责他们扰民的行为。
李木泽管不了那么多,选择先动为主。
趁着爸爸被血液干扰视线,他一把抱住肥胖的脑袋,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了下去。
……
“看来这次任务和上次的黑吃黑不同。”
“上次任务最起码还能给我安排正常人结伴,现在连一个正常人都没有。”
“不,不能算正常人,他们极有可能是某种诡异。”
李木泽落坐沙发,望着屋内一片狼藉独自盘算:堪比废旧的老式房屋,病态的妈妈,以及被暴力支配大脑的爸爸,这一切都预料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
七天之内要杀死家人。
中度患者级别的任务。
会那么简单吗?
李木泽抬眸,抿了抿嘴,随后吐出血肉模糊的半只耳朵。
口腔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熟悉的感觉隐约让他记起在精神病的会餐室时,与其他病人分享自己见到了小悠。他根据白裙少女的长相,描述得绘声绘色,恨不得将小悠的模样画出来给众人观望。但那位病人坚持称小悠不存在,是李木泽臆想出来的。
李木泽一气之下咬掉了他的耳朵。
小悠、白裙少女,到底是谁呢?
李木泽无奈摇头,就和白纸上的名字一样,没有任何其他线索。
擦掉唇边的血迹,起身离开沙发。
妈妈已经缓过神,正坐在地上优雅地盘起头发,看不出喜怒哀乐,就好像挨打已经习以为常了。
见李木泽走来,被淤青覆盖的眼睛弯成一轮月牙:“不愧是妈妈的宝贝儿子,看到妈妈被老不死的欺负,知道出手帮忙,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李木泽无奈,瞥了一旁正在捂着耳朵满地打滚的爸爸。
“夸奖对我不起作用,咱们聊聊正经事。”
妈妈不气不恼,仍然笑眯眯。
“宝贝儿子,你想和妈妈聊聊什么正经事?”
“我想知道你们上一个儿子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