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可沅见周郁川直勾勾地盯着江晚禾看,眼神复杂,顿时心生不悦,走过去亲密地挽上他的胳膊,眉眼皆是胜利者宣示主权的姿态,嘲讽道:“想必你刚也偷听到我们的对话了。江晚禾,我还真瞧不上你现在这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嘴脸。”
“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会好好反省自己,谈恋爱三年,对象从始至终都不肯碰自己一下。”
傅可沅不提还好,这一提,江晚禾都快要气笑了,目光投向周郁川,“周总,既然话都挑开了,那我今天就当面问个清楚。”
“你刚才说你不愿意碰我,是因为嫌我脏。”江晚禾一步一步向周郁川逼近,“周郁川,是我先追求的你没错,你不喜欢我拒绝了就是,我也绝对不会死缠烂打。”
“可你既要答应跟我在一起,又要在背后泼脏水诋毁我名声。”冷意爬上了眼底,更多的是失望,“周郁川,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两个字触痛了周郁川的神经,他烦躁地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当初答应跟你在一起,并非我的意愿。”
“是你识人不清,被人玩弄了感情。你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可他不爱你,也不愿意对你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你一时想不开,便投湖自尽。”
“你大难不死,被人救了起来。孩子没保住,那段痛苦的记忆,你也选择性失忆了。是父亲他怕你恢复记忆,再次自寻短见,所以才苦苦哀求我和你在一起。”
“周郁川,你骗人!”
江晚禾知道自己丢失过一段经历。
那段丢失的经历在三年前,大概有一年时间,在那一年里发生过的事情,和遇见过什么人,她统统都忘记了。
她不相信丢失的那段经历,会是这样不堪的。
周郁川冷笑连连,“你爱信不信。”
“行,全当你说的都是真的。”反正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跟死无对证毫无区别,“这三年来,委屈你了,也感谢你这几年来对我的帮助,还有施舍。”
周郁川一怔。
一口气堵在胸膛里,烦躁得厉害。
江晚禾又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两位继续。不过,我建议换个地方。”
“万一哪位同事突然回来公司撞见了,影响不好。”
说完,江晚禾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傅可沅抓狂愤怒的声音,“江晚禾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从我身上偷走的东西,迟早有一天,我统统都会拿回来。
江晚禾开车直奔云城第一人民医院。
父亲终于醒来了。
医生之前说,父亲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这幸福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
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江晚禾正要推门进去,突然听见从里面传来一道略微熟悉的女声。
“江总,当年我和露霜在同一个病房待产,同一天分娩,为我们接生的护士粗心大意,竟把两个孩子调换了。”
江晚禾心头一颤。
透过门缝,江晚禾看清了女人的脸。
她是傅可沅的母亲刘净秋,而刘净秋口中的露霜则是江晚禾的母亲白露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