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跟文化馆签了一年的合同,一年内在公开报刊发表二十万字以上或出版一本书便可转正,否则还得打道回府。曹丕将那部在《新郑》上发表的小说投了几个出版社和大型杂志社,均退稿。曹丕急眼了,挽起袖孑山写海投,几平没结果。不是说曹丕没有一点写作才华,他不熟悉现代文学的写作,想学时间上也来不及。这可关糸到他的目标关貂蝉,只有成为文化馆的正式工,才有资格去爱她。于是他又召下文曲星,叫他再帮自已一下。
“你可考虑清楚,人生有几个十年?″
“就算我的生命是七十,减去二十还有五十,我今年二十三,还能活二十七年,我够了,名利、家庭、美人都有了,还有何遗憾。尽快帮我弄部二十万字以上的作品,而且要迅速发表或出版。′
“不悔?″
“流水绝无回头悔。″
曹植眼看哥哥比自己强,也在暗中攒劲。八十年代是文学复苏的年代,很多年轻人都是文学爱好者,想要出人头地并不容易。相对而言还是新闻容易被采用,于是他时刻注意生活中有新闻价值的东西。每年六七月以后是山洪易发期,邻村有个太规摸种烟叶的年轻人,因天降大雨,他去掏涵洞,结果被洪水冲走,尸体找了几天才找到。这本是一件小事,但当时社会上正掀起学雷锋、学张海迪的热潮,当地政府也想树立一个英雄典型,于是责成文化站去调查这个青年,看他掏涵洞是不是为了老百性的安全,他乎时还有哪些闪光的事迹。文化站长就把这个苦差交给了曹植。
曹植来到青年所在的那个村子里,一连三天吃住在村里,几乎走访了村里一半的人,渐渐地,一个无名英雄便浮了出来,其事迹真的让人感动。曹植回来后, ̄口气写下二万字的报告文学,站长和区领导看了都很满意。
站长把曹植叫到自已的办公宝,“我们准备以单位的名义向省市报纸、电台推荐。这次活动是由单位策划和发起的,你不过是执笔者,劳动成果应是文化站所有人的,所以作者署名都要上,稿费要平分。″
曹植心里虽不舒服,但转念一想端人碗受人管,要是以农村作者去发这东西还真不行,“凡事要有集体观念,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这篇报告文学很快在省市报纸上发表了,连首都一家报氏也转载了,本地的文学杂志《飞雪》也全文转载。那种烟青年的标语、画像便出现在县城的各个角落。写作这东西不在于你写多少发表多少,主要看作品能不能引起轰动,能引起轰动哪怕只有一篇作品足够。
曹植就因为这么一篇作品成了县里的名人,县上有几个会他也幸运参加了。更幸运的是市报《巴江日报》要聘曹植去报社当合同记者′。
眼看大儿子小儿子进了城,曹操高兴坏了,准备要大办一下,于是把那头准备过年才杀的猪提前杀了,加上自养的鸡鸭鱼,办了个炒莱席,这在当年是首创,不仅请了文化站的人,还请了文联的人。当时都没有车,都是坐班车来回的。那关貂蝉也来了,穿一袭白色连衣裙,让村里的女人眼红不已。村里人全来了,不用送礼白吃谁不来?
“各位来宾,今天我曹老汉不自吹,整个香水区不敢说,在咱幸运乡,能以文章进城的怕只有我两个娃。″
有人说,“都没转正,小心像高加林一样。″
“转正那是迟早的事。提前告诉大家事,我大儿的书已在印刷厂排版了。全县不敢说,在香水区有谁出过书?″
“民国有人出过。″
“解放后呢?″
没人吭声了。
“当然,我儿的成功也离不开贵人相助,如县文联的关主席,区文化站长灬″曹操说完逐桌敬酒。′
曹丕感到了一种危机,所以样书一来,他便迫不及待拿着书来到关羽家,“关老师,没有当初你给我发三百字,就没有后来那部十万字的小说,没那十万字小说,就没有现在这部二十五万字有书号的小说。所以第一本书我要送给你。″
“后生可畏,你赶上我了。″
“今天来还有一事,我想向貂蝉求婚,合同期一到我就会转正,到时也是城市户口,和你们也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