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败坏的易攸将小师妹洛璃推出门去，子虚子看着没有说话。

他知道易攸接下来要问什么。

“中登！”不知不觉易攸对他的称呼发生了变化，“你说我是穿越而来，你不介意？”

子虚子平静如初，道：

“庄周梦蝶，南柯一梦，彼此之间，不过一念而已，你可知我派这【斩念剑法】的来由？”

“不是我胡编臆造出来的？”易攸反问道。

子虚子笑了笑，朗声念道：

“‘人之生也，皆寄形于父母胞胎，饱味于五谷精气，是以人之腹中各有三尸九虫，为人大害’，有诗云：‘久贫自沃三彭炽，一醉齐休六贼狂’……”

“太长不听。”易攸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子虚子摇头轻叹，似乎对他的顽固感到无奈，只好提点关键：

“你可记得你在幻境中斩的那只小白虫？”

易攸嘴角扯了扯，他知道对方刚刚擅自查看了自己的幻觉，但不知道他能看到这么多。

这下黑历史都被人看去了。

“不记得了。”他嘴硬道。

谁知子虚子忽而抚掌大笑：

“不记得好啊！这代表你斩得彻底！”

易攸终于听懂了一些，迟疑道：

“你是说，我斩的那只小白虫，是三尸九虫中的一只？”

“不错，我派这【斩念剑法】，就是为斩三尸而生，不伤凡物，唯克欲念，见之即斩！待斩尽三尸，朝夕便可得证金仙！你刚入门，便可斩除一虫，可谓天赋异禀矣！”

感受着子虚子投来赞赏的目光，易攸头脑一时陷入混乱。

怎么办？听着好真。

难道这边才是真的？

他试着捏出飞剑，冲着地面一划。

果不其然，那飞剑真如子虚子所说，不伤凡物，在地板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子虚子见他低头沉思，以为他终于有所领悟，于是不再多说，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扔给他。

“这是剑法的后续，你拿去勤加修习，【斩念剑法】没有招式步法，但基础外功平日也不可落下。”

嘱咐两句，他就不再说话，转过身闭目养神起来。

易攸默默收起剑法，转身便要离去。

在走出大殿之前，他最后回头问了一句。

“师父修为如何？”

少顷，大殿中传来一句，朗朗回荡：

“已斩了彭瓆、彭?二尸，余上尸矣！”

……

乌有观一间罕有人至的小舍之中。

易攸举着中指，瞪着死鱼眼，看那扑蝇小剑缠绕在指尖。

“虽说是修成了，但是这么小一柄飞剑又能干什么？甚至不伤凡物，那岂不是说，连人都伤不到？”

“不过……若是能斩欲念，是不是能验证另外两个世界是否是幻境呢？”

“不行，我要试试看还能不能回去……”

他急忙摸索着，从身上翻出一本书，上有四个大字：

【斩念剑法】

“按照那个长着一张启脸的师父所说，之前我就是在修炼这剑法时入的幻，如果我继续修炼……”

他打定主意，翻开书页，上面居然真有修炼的心法，这让易攸不禁更相信了几分这个世界的真实。

若这些都是他的幻想，那这心法又是从何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