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四十二年,长安。
秋雨过后,夜空霁朗,月色格外清亮。初秋的夜晚,仍有蝉鸣阵阵。城西的碧清池,曲水绵延在秋夜之下,波光粼粼,铺就一地银绸。
碧清池果然不负盛名,月色下水清如翡。池旁枫树,红叶犹如一江流火倾入池水,正好与月夜下息停在池边马车上那一帘跳动的红銮,交相呼应。
流枫宝驾,碧池秋色,如此旖旎风光理应自带无限繁华。然而,池畔梧桐上渐渐急促的蝉声,却激得马车晃动愈加剧烈,里面的人已然情到深处难以自拔。
神驹奔雷似乎早已知晓主人意图,刚进巷口就已轻抬劲蹄,落地无声地悄悄靠近。萧雨驻马车前,弯起马鞭悄悄地探入车帘缝隙,小心地挑起一角,借着月色向里窥视。
月色下,当那枚狼首纹身出现在眼前的一刻,错不了,是家中那位官居三品的侍郎公子,正衣衫凌乱地同另一个女人欢好。
粗重的呼吸让马车里的两人丝毫未察觉车外女人的到来。车里的女人,被男人宽大身影挡住,只看到褪到腰部的红色内衫和一地钗环凌乱。
“南儿,你就从了我了吧。”宋景尧柔声哄着。
“哼...你好坏!我才不答应你!”女子身子软绵绵的娇嗔喘息,拨动青葱玉手在男子腰间轻轻划过,“你好生粗鲁。刚才都弄疼...”女子欲言又止,眼神仿若一池碧清秋水,痴痴地看着男人,接着温柔道:“景哥哥现在可是萧家夫婿,你干嘛不去找你的雨妹妹?她可比我温柔可人多了!”
车外偷看的萧雨,听见女子那入骨的媚语,极力克制愈加急促的呼吸,不知不觉间手里的马鞭被她轻轻抽离几分,握在手上不停颤抖。
“她温柔?”宋景尧轻轻托起女子如玉般白皙的下巴,目光灼灼,“一个女人整天只知道舞刀弄枪,哪有你这般细嫩温柔,也没你勾魂摄魄,空有一副好皮囊。我娘已经说了几次要我休了她了。”
女人闻言轻哼一声,“休了她也没我的份!你就知道哄我开心!”
“南妹你放心,母亲已经在张罗纳妾事宜。”宋景尧伏下身子,轻轻褪去女子的袜子,上下其手。
“两年前娶她进门本就是陛下强塞给我,爹爹硬逼着我没了招才成的亲。要不是她那废物老爹和哥哥在玉门关外,兵败北狄,让十万将士冤死,景帝也不至于要萧家灭族。要不是我,她萧雨早就成了孤魂一个。长年边关积下一身的病,成婚都两年了,连个蛋都没下一个。要不是南妹你拿的药补,恐怕她早就死了。”宋景尧越说越激动。
“那景哥哥何时娶南妹进门?”女子将脸贴在宋景尧耳畔,气息如兰地柔声问道。
“南妹大可放心,很快了的,等明日我就跟母亲商议纳妾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