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外层森林见到的那只大鸟。

偌大的黑影遮天蔽日的自头顶袭来。

一只偌大的秃鹫卷起狂风，最后稳稳当当的立在了山巅之上。

戾！

随着秃鹫的一声叫喊。

克修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恍惚。

仿佛有某种东西，从自己的脑海中抽离而出。

而与之交换的。

是自己与魔素的疯狂共鸣。

嗡！

不仅是克修，在场的所有眷神，几乎都是如此。

不远处的鲛人更是直接匍匐在地，蓝色的鱼尾显露，在地上愉悦的翻滚着。

从所有眷神中汇聚而出的某种金黄色物质缓缓升空，最后在秃鹫身边慢慢凝结。

被吸走的是......信仰？！

神会就是将眷神收集的信仰给予旧神的仪式？

璀璨的金色将这一片的天空染变了颜色。

“我的魔素凝固程度再上升。”

不远处的某些魔兽眷神甚至当场开始蜕皮，生出了新的鳞片。

随着信仰的抽取，一种金色的粉末，逐渐凝结在了克修的手中。

“这就是“恩赐”？”

克修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某种顺其自然的眷神守则在他脑海中成型。

“怎么了？”

因为牵着的手一直不曾放开，诺莉尔只觉得一股力度传来，便被克修拖着一步一步慢慢重新回到了森林，最后快速的离开。

“克修？克修？”

克修没有理会诺莉尔的呼喊，而是强硬的将诺莉尔带离了现场。

直到两人到了半山腰。

克修这才张口“诺莉尔，所谓的神会，就是旧神掠夺信仰的意识，而恩赐......恩赐就是人类的信仰，不过是将信仰转化成了实质。”

诺莉尔微微的喘着气“什么意思？”

“我其实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诅咒，才能让人类从出生起就一直携带，诺莉尔，诅咒就是信仰！”

克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所有的人类，从出生开始，就在被灌输眷神无法违逆，他们的信仰就是部落的眷神，但整个里神域，是基于人类的信仰组成的，人类源源不断的产生信仰上贡，祈求恩赐，但恩赐实际上就是人类自己的信仰，不过是被凝结成了实质。”

克修将手中的金色粉末呈现给诺莉尔看。

“这就是恩赐。”

咬着牙，克修一字一顿“这，就，是，恩，赐！”

诺莉尔总算明白了过来。

“也就是说，人类其实根本不需要依靠诸神，只需要自己信仰自己，诅咒就会解除？”

“是，但是从来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因为从来没有眷神是人类！”

克修的话语还没有停止：“而这个神域的“理”，是“人类无法反抗与违逆旧神”，一旦我们心生懈怠，觉得凭借自己无法旧神旧神，就会逐步被神域同化！”

人类。

无法抵抗旧神。

这本质上是勇气的考验，如果你相信自己能够对付旧神，就绝对不会被神域同化。

但那又怎么可能！

天灾魔法师尚且需要数人才能对付旧神，自己与诺莉尔......

“克修！”

黑色的雾气在克修的身旁凝结。

诺莉尔伸出手，双手覆盖蹦起克修的脸“克修，不要再思考了，你听我说，如果想要离开，我们就得去山巅看看，那头秃鹫的来历我有印象。”

传说，白猿将魔法带回给人类之后，诸神愤怒，将他捆缚在山巅，用四条铁链锁系，让他日夜遭受火炼雷击，甚至还派了一只秃鹫啄食他的内脏。

“你是说那头秃鹫？”

“是，所以，白猿极有可能就在山巅，神话中藏匿魔法的冰雪神殿，也就在这座山上，人类是可以逆行伐神的。”

轰隆！！！

剧烈的雷声传来。

伴随着雷声的，是剧烈的摇晃，似乎地震了。

抬头看去，天空陡然裂开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