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渴…
好饿…
好累…
这是第几天了?……
不行…还不够远……
我要活下去……
可是……脚?…快感觉不到了……
月见停了下来,颤颤巍巍地拨开蓬头乱发,虚弱到模糊的视野只能看到前方绿茫茫一片,月见低下头看了看自己。
褴褛的袍服沾满了泥污,脚上拖着的一双鞋早已残缺不全,两只前掌整个暴露出来,血痂与泥灰糊在脚趾。
没日没夜地逃亡,翻过山岭,穿过深林,记忆里的漫漫长路总是相差无几,离散的意志让月见已经分不清方向,辨不得道路,只剩下一味地往前走,直到气力耗尽,如今枯萎的身体无法再迈出哪怕一步。
“白毛头,对不起,我已经到极限了……”
月见在心里对自己判下死刑,身体几乎快随崩塌的意识一同倒下。
“喂。”
忽然的人声在耳边响起,有什么东西拨开乱发抵在了他的额头。
“从哪来的?“
月见被那东西压得抬不起头,直到那东西整个贴在月见的脸颊,月见终于察觉,那是一只鞋底。
“问你话呢!”
月见被一脚踹翻在地。
“虎哥,这像是哪逃来的难民吧?”
月见躺倒在一片草地,两个混混一脸厌嫌地打量着月见。
“这样子…身上还能有值钱东西吗?”
混混伸手去扒月见的衣物,月见微微翻动身体,将怀中之物藏在身下。
“他怀里有东西!”
“拿出来!”
混混狠踹一脚,见月见不为所动,顿时凶相毕露。
“娘的,刀子!揍他!”
两人随即便是一阵疯狂踢踹,以至于漫天扬起飘飞的青草。
呼~呼~呼~
二人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可趴在草里的月见仍是毫无反应。
“这…这家伙不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