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炼丹炉?算了,搬不走。”不然搬走这炉子是铜做的,说不定卖到废品回收站能值不少钱。
恍惚间,杨轩又听见了幻觉的声音。
那是一个老道士沧桑的声音,随后,老道士的身影居然真的浮现在了杨轩的眼前,不过杨轩并没有感到害怕。
他最开始得到这面镜子时去找的那个天桥摆地摊的,就是为了解决他这幻觉,最开始出现时还有点害怕,但现在早就脱敏了。
“好徒弟!让师傅好等啊!”
老道士手掌一张,虚空一拉,男人身体中一节色彩绚丽的东西便被拉了出来,被拉出来时还带有骨断筋折的声音。
那节色彩绚丽的东西,快要失去光泽时,则被老道士丢进了一个在工作室里见过的石瓮放大了10倍有余的更大的石瓮里,那个老道士拿起与石瓮相匹配的导药杵,痴狂的捣起了石瓮里的东西,便捣还边念叨什么。
而失去了那些东西的男人则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肉身开始腐烂,不多时便自行化作灰尘消散了,而看到完整这一幕的杨轩,则是捂住了自己的嘴,虽然之前试验过幻觉无法伤到自己,但看到这一幕还是有点不适应。
“又看到幻觉了。”杨轩喃喃自语。
杨轩喉咙干咽,他伸手向那个老道士摸去,老道士便如同是梦幻泡影,水中之月在被杨轩触摸到的时候自行消散了。
同样的场景,但这次的其他角色却不一样。
三个年轻人盘坐在蒲团上,老道士的声音中气十足,宏大恢宏,和刚刚那个痴狂的老道士截然不同,声音仿佛天生带有凛然正气。
“法不传六耳,道不教非人。”老道士捻着下巴上的白须撇了一眼自己这三个得意弟子。
这三个盘坐在蒲团上的笛子纷纷开始发誓赌咒,说着什么自己下山后绝不惹是生非,绝不泄露门中秘法之类的。
老道是一抖浮尘,掐指一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世事无常,其他我不过问,若你们以后惹了什么祸事,可千万莫再提我。”
随后便开始传道于这三个弟子,老道士指天画地,讲起道来,指天天干地支,甲乙丙丁子丑寅卯,所说所述无不尽,只是听的三个弟子晕头转向。
反而一旁的杨轩听得津津有味,他是外祖父母带着过活,对于仅有的这个小孙子是疼爱到了骨子里。
那时母亲精神失常,失魂落魄,可以说,如果没有外祖父母带着,便没有如今的杨轩。
他幼时常生病,外祖父母就把他带到一间大院子里找百岁的老中医为他调理身体。
他听那位老人说的最多的话,便是不读易经者不足以为太医,只是他那时年幼听不懂老中医在说什么。
如今,虽也不通药理,但是九年义务教育已经快要学完,平常又喜爱看书算得上是一个小小杂家,面对老道是晦涩难懂的文言文,倒也说的上来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这些玄奇的理论真的可以在实际生活中成功吗?心里的想象太过于理想了吧,是典型的客观唯心主义。
“这位老先生似乎讲的是易经药石?”
那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讲完课,又是一抖浮尘,看着三位弟子面露期待。
“听懂了吗?”
三位弟子直摇头,一位身材矮壮,皮肤黝黑的弟子执礼后对着老道士说。
“听不懂,俺以前就是种地的,听不懂这个。”
鹤发童颜的老道士面无表情盯着这三个弟子,又是掐指一算,良久,抚掌痛哭,掩面而泣。
“吾孤矣,一身自家本领就要被外人学去了。”
三个弟子面面相觑,哪里有外人?他们颇为不解。
谁料那老道士跟变脸似的,长袖在脸上一抹又恢复了刚才的云淡风轻。
“罢了,我传给你们些剑法抓拿,拳脚功夫,你们每日清晨练功不错,也可保得安身立命。”
随后,老道士又领着这三个弟子操练了一番拳脚功夫,待杨轩再靠近看仔细些时那四个身影再次消散了。
人物再变,这次再次出现一个人影,身穿道袍,立冠端坐,身姿挺拔,手拿刀笔竹简,嘴里念叨着什么,杨轩听不太清楚。
“年,开清风,以传后。”同样是和之前一样,不多时也消散了。
这座卧室再次回归了冷清,只剩杨轩一个大活人在这里。
一日间看到这么多幻觉,杨轩不免得有些神情恍惚,他晃了晃脑袋,只觉得里面昏沉无比,像是被灌了两斤土进去。
此时杨轩却也想回去了,下午还有学校的课程,他需回去上完课,不能再在这里折磨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