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已无大碍,皮外伤罢了,看着惨,其实并未伤到筋骨,服了九花玉露散又有药师调理,最多一两天就能痊愈。”
“大人有空担心沈大人,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咱们可是15比17,大人还输着两回,难道不想杀回来?”
陆长生怒了:
“看给你狂的,不把你杀的丢盔卸甲,我都对不起那些盐商付的钱。”
……
漠北塞外。
一处广阔平原,两支人数加起来快五万的骑军正在互相凿阵!
马蹄声如雷鸣响彻天地。
双方冲杀,没有振奋人心的喊杀声,唯有握紧武器,身子紧贴马背的默默冲阵!
精锐铁骑冲杀,从来没有擂鼓助阵或喊杀助威。
人人皆知精锐骑兵冲阵,胜负只在刹那之间。
要么被对方冲散阵型,凿穿防线,然后被人当猪羊一般收割。
要么反之。
任何喊杀不过是浪费力气之举。
两方铁骑如同钱塘江潮,一线展开,互相拍岸。
远处一座山包上。
一个身着雪白长袍的少年站在马背上,纹丝不动,双手笼袖,两只雪白大袖迎风飘曳。
在少年身边还有三骑。
两人身披明甲,一人披挂兽铠,这是漠北胡庭的武将甲胄。
仔细一看便能发现战场中有一方骑兵,并非一致。
这次追杀建奴皇太极。
魏忠贤联合漠北胡庭,双方凑齐了三万铁骑,终于在这龙眼平原追上了建奴皇太极。
在四人注视下。
两股浪潮撞在了一起。
高站马背上的魏忠贤摇头道:
“大明骑兵终是比不上建奴和漠北呀。”
大明驻守宁夏边军将领满桂咬牙道:
“若非朝廷…唉…”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办法。
这些话不能当着外人面说。
朝廷腐败,宁夏边军欠饷数年,在这种情况下能拉出一万可战骑兵,已经是他满桂经营多年的最大努力了。
魏忠贤淡淡笑道:
“满将军莫要伤心,再过不久,我相信朝廷上会另有一番风貌。”
满桂一脸疑惑。
魏忠贤笑了笑,并未解释,坐回马背上朝山包下走去。
满桂不解地问:
“魏公要去哪儿?”
魏忠贤摆了摆手道:
“走吧,皇太极已经跑了,这一战咱们已经输了,不过可以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就看各位接下来的本事了。”
那位漠北将领闻言,当即策马而去。
平原上。
冲阵不过眨眼之间。
但冲完阵后的收割厮杀,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太阳初升。
晨光照在遍地尸野上。
士卒,战马,尸体垒成了七座高高的京观!
鲜血浸透土地,草早已变成红色。
魏忠贤回到军营。
满桂收拢己方残兵,匆匆赶回宁夏兵镇,立刻开始组织兵力布置防御。
待到一切布置完毕。
满桂才找到魏忠贤,从满肚子问题中挑了一个出来:
“魏公既已被朝廷抛弃,又为何要为朝廷谋划这场针对建奴的围杀?”
正在提笔书写的魏忠贤放下手中笔,抬眸看向满桂,眼中噙笑,笑道:
“谁不想教日月换新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