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群依旧议论纷纷:
“你家里没人教你吗,这是妖,是坏种!”
“她该不会也是妖怪吧?”
云时安不怎么回家,盛都城很少有人认识她,众人不免对她的身份议论纷纷。
江肆趁乱之际,退出人群,因为逍遥堂的人来了,樊棋搬来救兵,让江肆趁乱逃跑。
听到“逃跑”两字,江肆给他一顿抽,“什么逃跑、逃跑!我还斗不过一个小小的捉妖师!”
樊棋:“堂主,我都看到她打你了,那真是下狠手啊!”
江肆:“……”
一起来的尚影苦口婆心地劝道:“堂主,您的情劫要到了,得离女子远些啊!”
江肆:“放心,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
樊棋:“什么呀,我看您是色令智昏!”
尚影:“堂主,您不是最讨厌的就是人了吗?不会真看上她了吧?”
江肆:“胡说,我怎么会看上她!”
樊棋:“那您就跟我们走吧,刚有上报发现了枭南踪迹,说是探查到一股神秘力量……”
……
鱼小小看着冲自己张牙舞爪的人群,对云时安说道,“姑娘莫要管我了,你我萍水相逢,我不想连累你”,眼角滑落一颗泪滴,消失在地上,此后便晕死了过去。
云时安:鱼族的眼泪不是会化成珍珠吗?她怎么……
云时安正想着,肩上突然搭上一只无理的手,想粗鲁地拽开她。
云时安可不是什么柔弱地小姑娘,反手给人抓住,站起,弓步,狠狠拽着就是一个过肩摔,众人见后不约而同惊呼出声,后退一步。
壮汉不知云时安身上有功夫,翻滚在地,捂着胳膊疼得呲牙咧嘴。
被一个女人当众打倒,觉得丢脸地很,毫不犹豫地栽赃道,“这丫头这么厉害,恐怕也是妖怪,大家快一起上啊!”
受到鼓动的人群瞬间围了上来,这些基本都是没练过的,云时安不想跟他们对冲,拿着棒子的大爷给众人打气,说:“人多力量大,大家不要怕……”话还没说完,被人扯着棒子一把拉过,抬腿作势就要给他一暴击。
这一脚下去老头的身子骨恐怕是遭不住啊,周围人都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紧绷的脚尖在耳根旁停下。
有的人虽然站着,但心里已经吓破胆了,一股温热的暖流不受控制地顺着大腿流出……手上一松,棒子便轻而易举地到了别人那里。
云时安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拿着棒子往地上重重一杵,地面尘土围着棒子轻轻扬起。
“下一个?”云时安眼睛威吓地环视一周,竟然没一个敢上前的。
“干嘛呢!”人群外传来一声厉呵,官府的人来了。
百姓自觉让出一条小路,打头的一身红色阔体朝服,有人认出了他,小声道,“大理寺的人来了……”
“大人,这里有只大肚子妖怪!这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护着这妖怪不说,还对我这上年纪的人动手!”,大爷指着云时安告状。
男子身姿挺拔,步履轻盈,出众的外貌令人瞩目,左眼下方靠近鼻梁处有颗浅浅的黑痣,云时安见到来人,脑海中一个年少的身影跟此人重叠,试探着问道:“林……裴清?”
“云时安?”林裴清原本严肃的脸见到她时表情明显一愣。
“少卿,她看起来怀孕了”,林裴清身后的护卫唐问小声提醒道。
地上的鱼小小蜷起身子,痛哭地抓着地上的沙子,额头冷汗直冒。
“她有流产的迹象,有没有大夫!”云时安见她情况越发不好,抬头向林裴清求助。
“唐问,你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林裴清语气像小时候一样听不出情绪。
“她是妖怪,谁敢看啊?”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
官兵把这里用长布围了起来,驱散路人,不许有人在此停留。
云时安觉得那人说的对,人们对妖怪避之不及,恐怕很难找到大夫给她诊治,突然想起江肆,或许他会有办法,结果才发现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林裴清和云时安在人群中各站一角没有言语,多年后再见,气氛竟然有些尴尬。
还记得两年前的那次,听说云时安回家但马上就要走了,他一路疾跑,远远地看到她在城门口跟家里人告别,那是年少分开后的第一面,容颜稍改,有些东西好像只停留在了回忆里,好似物是人非,但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有些东西又好像没有变……
那天他没有上前说话,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城门后,后来他有意引导两家给两人定亲,没想到从那次起再见面已是两年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