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桃园所租下的屋子,朗阔到足够装下我和男友曹丰的所有什物。屋子占有三扇大窗,阳光拥挤地透过磨砂玻璃窗,铺满残留着曹丰各种绘画颜料的地板,地板上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着一只高凳。
曹丰常常夜里坐在这里看他导师玄德发来的画作修改意见;而我常常在论文卡壳的时候,点一支烟拿在手里,坐在那儿也不抽,借点烟雾的氤氲对着外面满街熙熙攘攘出神。
长久的出神中,突然想起看手机,二十分钟前曹丰发了“在路上”给我,我刚关上手机,曹丰出现在身后。
“你为什么不跟着我?”我头次在他麻木浑浊的眼中看见悲伤。
我在窗台上熄灭香烟,扭过身来,向他讲“他们把我赶走了,我在这里等你,知道你会来。”
他也走到窗边,和我并排站着,低头慢慢说“老师是你的爱人吗?”
我有些惊讶,曹丰看似与世隔绝,却实际上对人之间的关系有超常的机敏。
“他是我亲生父亲”我很轻松似的叹了口气“比起我,他似乎更爱才华横溢的你。”
曹丰表示,他喜欢和老师接触,但是老师背后总冒出一堆张牙舞爪的乌儿。他很高兴我是老师的女儿,我遗传了老师的淡泊,他会觉着在这种淡泊里很安心。
外面响起试探似的敲门声,打开门,竟然是我一直好奇却从未接近的云长。她脸急得涨红如桃花,问我有没有看见她的猫儿。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如若我之前不曾见过她,必然会猜想她是某位阔佬藏娇在此的“巫山神女”。又或是传说中的“楼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