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收剑,迎面走来,脸上布满汗水。
“德祖这是为何?”
这是杨修的字,他原本还没到年纪,却自认为不同于一般孩童,于是早早便给自己取了字。
苏双随即讲述起两人对对子的故事。
刘备听完略一沉思,脸上逐渐展露笑颜,赞叹道:“仲道不仅精通商道,还擅文采,知兵道...这世上还有你不会的吗?”
“有。”
“哪般?”
卫徽半开玩笑道:“房中术。”
语气不无惋惜,这具身体还是个雏儿呢!
他不由想到了自己那小小的未婚妻,如今大概只有七岁之龄昭姬。
多年前,蔡邕得罪权贵刘颌,获罪发配朔方,于是将尚在襁褓中的爱女托付给好友,也就是卫徽的父亲照料。
又因为担心途中遭遇不测,于是在与卫父商议后,两家结成姻亲。
河东卫氏虽然不及四世三公的袁氏,杨氏,却也不惧区区一刘颌。
何况,刘颌在不久之后就死于政治之争,其中内情不为人知。
“仲道可是有心事?”刘备见他眼神飘忽,不由关切道。
卫徽收起思绪,面露笑颜:“忽然想起一人。”
“那一定是极其重要之人。”
“蔡琰,字昭姬,蔡大家之女,在下的未婚妻。当年蔡大家落难,便将昭姬交付于家父。”
卫徽没有隐瞒,不论他如何抉择,与蔡琰的亲事都已经注定。
刘备仔细回想,很快搜寻到“蔡大家”这个人。
老师曾与他说过,蔡大家是一代名士,精通音律,性情刚直,可惜被奸人所害。
“如此看来,卫共也是仗义之士。”刘备赞道。
风光时同饮是为酒肉同道,落魄时施以援手,方为挚友。
“家父生性刚烈,否则也不会与蔡大家相交甚笃。”卫徽回想起原身记忆中父亲的表现,不禁哑然失笑。
卫父那时还年轻气盛,甚至想将蔡邕一并保下,口中喊着:他刘颌欺吾剑不利呼?
不过当时蔡邕并不想连累好友,于是趁夜离去。
卫徽甚至怀疑,刘颌的翻台与河东卫氏有几分关联。
“既是蔡大家之女,将来定是位贤妻,仲道勿虑,你定能与他白头偕老。”
“我又多愁善感了...咳咳咳。”
卫徽将手绢置于嘴边,一抹鲜血染红了洁白。
“仲道,这...”
刘备大惊失色,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卫徽吐血,心中涌起强烈的危机感。
这人是助力,是谋主,更是知己。
“没事,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卫徽脸色苍白,努力开了个玩笑。
原以为郭嘉已经天下无敌,没想到自己比他还勇猛,难怪死得那么早。
刘备却没有说笑的心思,他此刻心急如焚,努力搜寻三国志的内容,想要找出神医的踪迹。
很可惜,那本书记载的大多是天下大事,群雄争霸,其余仅有寥寥几笔。
杨修忽然道:“听闻张角擅以符水救人,不知可否解卫君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