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抹嘴从陈家村心满意足的行至山道上。
途遇一白衣青年不免低头匆匆走过。
青年儒雅似书生,见老头匆匆而过不由停足问道:“敢问老丈,陈家村怎么走?”
老头恍若未听,步伐竟也悄然加快。
青年见此又说了一句,“老丈,山路不平,可得慢些。”
老头脚下好似应证了不平,差点一个踉跄,猛然停住了,但头却不曾回过来。
青年微笑上前说道:“晚辈尚青书,不知老丈何事匆匆?连随口相告都来不及?”
老头本低下的头,忽地又低了一寸,也不知是真的年事已高,还是身体差矣,但他的回答却相当细声,“无事,只是有点耳背。”
尚青书哦了一声,恍然道:“原来如此!那我再重述一遍,陈家村,怎么走?”
老头低着头看也不看,伸出一指,“此处往下,直行百里,再过一河就是了!”
尚青书瞪大眼睛,赞道:“老丈真是好体魄啊!此行,哪怕是晚辈,也得好些时日呢,不知老丈居于何处啊?”
老头眼珠乱转,终是想出一法,“老朽是陈家村人。”
“哦,看来老丈是问远亲了!”
老头目露欣喜,应了一声,“正是,正是。”
尚青书再道:“前方还有山头吗?”
“有!”
“哎呀!我常年不吃力,怕是难行啊!不知老丈可带我一程?”
老头看了眼此处山头,不禁腹诽,但还是回道:“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些着急啊?”
尚青书抿嘴,“这样啊!可此处山路不平,再走下去,我怕老丈难免出意外,倒不如随我去一趟,回头我带您过此山头?”
老头叹息一声,“唉!行罢!”
尚青书弓腰,“有劳了。”
老头摆摆手往来时山下走去,临至草亭,指道:“这是我过行马车,因此地难行,尚且留在此处。”
尚青书看了一眼,马车普普通通,却也是个不错的脚力,“破费了。”说着,便率先上了马车。
老头闻此一顿,继而驾着马车往陈家村的方向而去。
晚时,又见一山,老头下了马车,喊道:“公子,今晚就在这歇息吧!我去拾些柴火,以防山怪捣鬼。”
尚青书撩开窗帘,看了一眼,“老丈,您这马车可真不见脚力,不过您可得快回呀!我怕山怪不来,我心自生。”
老头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呵,好!”
等他离去时,尚青书便靠着窗边,看着天上的月色。
今晚的月色很美,唯一不足的是,有半分的瑕疵。
这个瑕疵虽然不影响整体的美,却在影响着他的心情。
身体往后一缩,五指在窗下沿来回弹奏,没什么音律,却在某人的心里敲出了一身冷汗。
“公子,我回来了!”
闻得老头的声音,尚青书停止了弹奏,但平视了好半晌,仍未看见响声的老头,“老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淘气啊?”
老头的声音再度响起,“公子说笑了,老朽我年轻时得了一种怪病,遇惊会缩小,您不妨低头看看。”
尚青书就依他所言低头看去,果然在一片树叶上看到了直立的老头,“老丈,您这病怪不轻的呀?不知如何才能消除?”
老头坐在树叶上,摊了摊手,“唉!难啊!”
尚青书笑笑,既然这么难,那还是算了吧!
再看一眼月色,瑕疵貌似消失了,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不早了,睡吧!”
躺在马车里,尚青书暗自想道:‘穿越就是好,可惜精神小伙不适合我,不过这天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想着,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等一束晨光从窗外洒进来的时候,已经多了一道缩小的身影,“公子,该走了!”
尚青书打了个哈欠,抬眼一看,只见老头站在窗沿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好似昨晚睡得不太顺心啊!
坐起来后,揉了揉眼,说道:“是该走了,不过这马车得舍弃了。”
老头连忙说道:“不用舍弃,这个山头还是挺平稳的。”
“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