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摆摆手,示意陈最不用担心。
“先生,这个女人……”
陈最的视线落在陈平平的身上,此时的女人一动不动,天庭额上那一颗深黑的空洞,里面仍然在往外涌流深红色的液体,刺鼻的血腥味弥散开来,令人恍恍然。
“这个女人,他是青云宗的。”
说话的声音自庭院门前的小道上传来,走近之后,这是一个身着青衣的年轻人。
“青云宗?”周安眉梢一挑,诧异道。
没等来者回答,却见陈最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四,你没事儿啊?”
“嗨,咱能有什么事儿。”
年轻人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此人面如冠玉,自是气宇轩昂,看上去不像是一名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更像游历玩乐的世家公子。
他的两个腰侧套挂着状若左轮枪的木质把手,与其身上的青衣长袍分外格格不入,给人的违和感极为强烈,其枪管带着还未消退的余火温度,微微冒着烟,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此刻单膝跪在血泊里的陈平平。
周安与陈最对此人再是熟悉不过,这正是其座下的四弟子,姑射山诸葛星。
“你是怎么回来的?”
周安没有急着与诸葛星闲聊,而是看向陈平平,冷不丁问道:“你的木牌,不是在她手上?”
“没有木牌,咱怎么回来,长生宗的规矩,先生比咱更加清楚,不是吗?”
诸葛星顺着周安的视线看过去,突然醒悟过来:“先生的意思,是这个女人,她说用了咱的木牌?”
“这就是问题所在,也是我留她一命的原因。”
周安先按下心中的疑虑,对诸葛星道:“对了,我不是让你出门招收弟子吗,人呢?”
“出了一点意外,咱遇到了青云宗的人。”
诸葛星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陈平平的身上,很认真道:“据青云宗那边的说法,他们似乎与咱们长生宗有些恩怨,而且这恩怨也延续了不少年。”
陈最有些忍不了诸葛星说话的节奏,打断他的话问道:“那究竟是什么恩怨?”
诸葛星沉吟片刻,似乎在想,然后便摇头道:“咱也不清楚。”
陈最瞪了诸葛星一眼,脱口骂道:“草你大爷的!”
“这事儿也太蹊跷了。”
周安摸了摸已经自动愈合的伤口,对二人说道:“长生宗素来就不与外界接触,那个什么青云宗,能与我们有什么恩怨?”
“会不会是当年……”陈最接话道。
“不会的,”周安摇头道:“楚襄我很了解,他虽然从长生宗出走,但不是那种会将长生宗置身险境的人,对于他自身的来历,一定不会告诉外人。”
嘴上尽管这么说,周安却对整件事另有看法。
自从穿越以来,他对自己被强化的身体有着深刻地认知,不可能陈平平出剑而毫无察觉。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陈最的反应,居然比他快。
而更让周安惊讶的,或者更严重的,则是受伤这件事本身,这意味着他的金刚不坏,并非无敌。
不讲道理了吧,金手指还能褪色?
“先生,另外还有一件事,咱认为很重要。那就是青云宗,并不是普通的江湖门派,而是仙宗。”
诸葛星收起脸上的笑意,很严肃道:“真正的仙宗。”
周安闻言,心里咯噔一下,马的,就知道有灵气这玩意存在,有真仙人不奇怪。
关起门来当鸵鸟,也不是不行,但是看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势比人强,要拉一坨大的。
完了,这下全完了,他这假的阿西贝货,要露馅了……
还没等周安想到更关键的地方,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声突然在耳边忽然响起。
“周宗主,我家掌门托我给您带个话……”
“先生,快闪开,这娘们没死!”
诸葛星第一时间提醒,周安三人很快与陈平平拉开距离。
只是陈平平下一步的动作始终没有出现,她提剑站起这么一停,抬头却是一脸茫然,蓦地冒出一句:“我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