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极!”周遭瞬时鼎沸,谢诤和其他数十位公子起身喊道。倾慕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缓缓离开亭台,消失于浮桥和月色。
停云心中赞叹,原来女子之美,绝色之音,可以至此,不禁站起来和谢诤他们一起望眼欲穿。
倒是身旁的风月白和怀澈,各自有各自的安静,依旧轻抿着远山叠翠。
“停云,你的伤都好了么?”一盏茶的功夫,不知何时柳深深居然已至跟前。
停云一愣,眼前的柳深深比远观更美,看起来比自己年长一些,一时间不知如何称呼她,便匆忙开口道:“已无大碍,多谢…姐姐关心”。
“什么姐姐啊,竟胡叫”,谢诤一把拉住明停云轻轻提醒道,心想哪有妙龄女子喜欢他人一上来就喊自己姐姐的。
柳深深大方一笑,“我倒是很喜欢这个称呼。”
转而看向停云,却厉声道:“停云,伤好了就好,只是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下次不要再和无聊的人争长短,而罔顾自己的性命,知道了么?”
没想到柳深深一点不像她外表看来的这般柔弱,气势上不输人,还有一副巾帼不让须眉之态。停云心中对她生出欣赏和喜爱来。
又看她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像是对待情郎,倒像是对待自家兄弟一般,停云彻底放下心来,拱手行礼,“知道了,姐姐。”
柳深深笑着点了点头,但仍眉头轻蹙,仿佛有什么心事。
她向着风月白行了一礼,“风公子,早就听闻你医术高明,今日有一事相求。刚才一曲,若不嫌弃,算是我的心意。”
风月白神情一凛,连忙说道:“柳姑娘,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我妹妹杨浅浅,昨夜面红脸热,醉酒归家。今天下午才醒来,没胃口进食,面色灰白。请了医师来也看不出缘由,傍晚后开始疼痛增加。我刚刚去看了她,已经是疼痛的脸都变了色,还请风公子帮忙去看一下。”
“还请姑娘带路!”风月白二话不说,立即起身。
“我学过医术,我也一起去吧!”停云跟在了风月白的身后。
“什么?浅浅生病了?她昨天还是好好的呢!我也同去!”谢诤着急地一路小跑跟在后头。
“那都一起去吧。谢公子,正好等会儿我也有话问你。”柳深深眼神犀利,好像一把尖刀,剐了谢诤一眼。
厢房里的杨浅浅横卧榻上,一袭鹅黄色的衣衫被汗水浸湿了,面部已显青紫,全无生气。
风月白上前查看了一番,向柳深深问道:“你方才说,她昨夜面红,下午面色灰白?”
“正是。”柳深深点头道。
“她昨夜是去哪里喝的酒?”风月白询问道。
“是我家!”谢诤在一旁焦虑地说道:“但是浅浅只喝了一杯啊,怎么可能大醉呢!”
“浅浅姑娘不是生病,是中毒。”风月白把完脉,起身将被子轻轻盖在杨浅浅的身上。
“中毒?什么毒?怎么解呢?”柳深深眉头一皱,焦急地问道。
风月白顿了顿,细细解释道:“浅浅姑娘中的毒是三颜散。中毒后,面部分别呈红,灰,紫色。中毒后会腹痛不止,直到身亡。此毒无色无味,难以验出,甚是隐秘罕见,没有现成的解药。我们得立即去寻药,希望能赶得及救她性命。”
风月白一边说,一边去了桌边,在一张纸上,运笔如飞。
写罢后递给了谢诤,“你替我去白衣书院,按照我上面写的取药,然后立即送来。”
谢诤点了点头,拿了药方揣在怀里便夺门而出。
一向温和的风月白,此时面色冷峻,眉头紧锁,“要解这毒,还差一味,必须是新鲜采摘的十字擘蓝,可惜城中没有,得去城外山中寻找,一来一回至少一日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