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厚重的绸缎,缓缓降临在东宫之上,万籁俱寂之中,唯有烛火轻轻摇曳,洒下斑驳光影,将王珂瑄与李瑛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寂。王珂瑄的脸庞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显得异常凝重,她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未来的每一个暗流与漩涡。她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李瑛的心头:“殿下,您必须相信属下,属下能预见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机与阴谋。武惠妃的野心,就如同烈火烹油,一旦爆发,将无人能挡。她绝不会放过您,也不会放过光王殿下与鄂王殿下。”
李瑛闻言,心头一紧,眉头紧锁,这些年来的种种算计与排挤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我自然信你,武惠妃与李林甫的勾结,早已是宫中的公开秘密。她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寿王登上太子之位,不惜一切代价。开元二十三年,咸宜公主下嫁杨洄,更是为她铺就了一条通往权力的捷径。”
他顿了顿,语气中满是无奈:“杨洄作为武惠妃的女婿,更是卖力地探听我们的动向,搜集我们的过失,只为在父皇面前添油加醋。而我,竟因一时冲动,听从了光王李琚的劝说,向人索要兵甲,结果反被颍王告发,落得个如今的境地。”
王珂瑄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起来,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挣扎:“殿下,若想在这波诡云谲的宫廷斗争中生存下去,唯有先下手为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等着武惠妃将我们一一铲除。”
李瑛闻言,脸色骤变,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你这是想让我怎么办?难道要我...要我发动兵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不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入了万丈深渊。
王珂瑄见状,脸色也凝重起来。他深知这个决定对于李瑛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更清楚,这是他们唯一能够自保的出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殿下,如今我们已至绝境,唯有拼死一搏,方能求得一线生机。发动兵变,虽然风险极大,但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李瑛听后,身子一软,竟不由自主地跌坐在了椅子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的拳头也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他喃喃自语道:“这种事...这种事我怎么敢做?万一失败了...万一失败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低不可闻的啜泣。
王珂瑄上前一步,语气坚定而冷静:“殿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我们已至生死存亡之际,唯有拼死一搏,方能求得一线生机。这些年,我在广平王府中暗中培养了一批死士,他们忠心耿耿,愿意为殿下赴汤蹈火。只是,此事需得智取,不可硬来。”
李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急忙追问:“如何智取?”
王珂瑄附耳低语,“虽然殿下的生母赵丽妃和鄂王的生母皇甫德仪已经仙逝,但是光王的生母刘才人还在世,还需要光王入宫求见刘才人在后宫为我们先做一件事......”将她的计划细细道来。李瑛听后,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好计!好计!便依你所言,之后我自会我派人与你暗通消息。今晚上也不早了,你便先回广平王府去吧,一定不能让广平王府的人得知了你的计划和行踪。此事需得万分谨慎,绝不能泄露丝毫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