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铭杰亲耳听见的。”
曾秀芝露出得意的笑容。
“族长长老们,我们家廖廉清只是个小小的知县。哪敢贪污赈灾粮,至于抗疫的药物更是无稽之谈。起码我不知道有抗疫药物这事…”
房屋后面冒起浓烟,宁望舒才反应过来。
“廖星芸,你刚刚是去烧毁证据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烧毁证据。”
宁望舒气得一巴掌打在廖星芸脸上。
“你知不知道这些药现在一味难求,你们贪污倒卖都能救很多人你居然把它们给烧毁了。”
组长举着拐杖,宁望舒拿出公主玺。
“你再动我一下我就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几位长老仔细看了看。
“公主,你是公主。”
廖星芸把几位长老拉到一边。
“她不是公主,玺是假的。”
族长给了廖星芸一巴掌。
“我还没老到真假不分的程度,她冒充谁不好要冒充公主。”
族长和几位长老跪在宁望舒面前。
“公主,草民们是被廖星芸诓骗而来的。绝没有对公主有不敬之处,还请公主看在我们一把年纪的份上宽恕我们。”
楚铭杰冷笑一声。
“撇得真干净,你刚刚还打了公主一拐杖呢!”
族长低着头。
“请公主恕罪。”
宁望舒揪着廖廉清的衣服。
“你承诺过我的,药物送到一定分发给楚家村染疫的人。你私吞我给村民的药物就罢了,还把他们活活烧死。”
廖星芸指着宁望舒。
“不就烧死几个染病的贱民嘛!说来呢你还得感谢我父亲…”
宁望舒几巴掌把廖星芸打得嘴角流血。
“你这个畜牲,年纪小小心肠如此歹毒。你说他们是贱民,那我现在就让你这辈子活得连贱民都不如。”
曾秀芝挣脱捆绑的束缚把廖星芸拉着往外跑,楚铭杰飞身上前拦住两人。
“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还想逃。”
宁望舒走过去看着楚铭杰。
“你会武功?”
楚铭杰点点头。
“我要不会武功的话那天在大火中怎么把你拉出来。”
曾秀芝趁宁望舒和楚铭杰不注意射出藏在手臂上的暗箭。何乙扔出剑鞘当下暗箭,楚铭杰一脚踢在曾秀芝肚子上。
“找死。”
何乙把剑扔给楚铭杰。
“杀了吧!这种人多活一刻钟都是都是浪费空气。”
楚铭杰接过何乙的剑刺也把曾秀芝的手筋和脚筋挑断,血喷在廖星芸脸上,她被吓得跪在地上。
“所有坏事都是我父母做的,跟我无关,求你们放过我吧!”
宁望舒端起廖星芸的下巴。
“你刚刚不是说你父亲害死的都是贱民嘛!我们不会杀你,让你像个乞丐一样活着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我不要做乞丐,公主,刚刚是我失言了,求你不要让我做乞丐。”
宁望舒用力捏着廖星芸的脸。
“现在求我,晚了。等我找到你父母贪污的钱财,封了你家,你就可以去乞讨了。”
曾秀芝抓着宁望舒裙摆。
“你们敢这样对我的女儿,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宁望舒一脚把曾秀芝踢出去好远。
“本公主一身正气,你一个人都拿我没办法,还做鬼不放过我。你尽管来,到时候我叫你魂飞魄散。”
曾秀芝爬着到宁望舒面前。
“公主,我们认罪,但祸不及家人,求你放过芸儿,我现在马上死。”
“你们犯的可是诛九族的罪。我饶过她大唐的律法能放过她吗?从你们贪赃枉法,残害无辜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洪灾无情,疫情无义,你们却比洪灾疫情更无情无义。说,贪赃的钱财藏哪里了,赈灾粮藏哪里了?洪灾过后到处是饿殍,你们是眼盲耳聋看不见听不到。”
何乙口吐鲜血,楚铭杰把了一下脉摇摇头。
“是鼠疫。”
街道上一阵宣闹,宁望舒跑了出去,已经有很多人呕吐不止。老鼠肆无忌惮满街跑…
“楚铭杰,廖廉清家库房有米面,你去准备诱饵。我必须马上修书会长安告诉朝廷这里的情况,让他们立刻送药过来。”
何乙退缩到角落。
“公主莫要着急,书信我已经写好了,等一下驿卒会来取信。”
“这样甚好。楚铭杰,你去街口给廖县的人诊断,我把没煎完的药煎来给何乙服下,我们需要人手。记得戴好面罩…未感染的叫到这里来帮忙,感染鼠疫的统一安排在廖县南门那个庙里。”
“是公主,那我去了。”
宁望舒突然叫住楚铭杰。
“楚铭杰等一下。”
“还有什么吩咐吗公主。”
“手伸出来。”
宁望舒给楚铭杰打了一针自己研发的抗生素。
“公主,你扎我…”
“放心,这是抗生素,抗疫各种疫病的抗生素。”
楚铭杰摸了摸手臂。
“这么厉害吗?”
“非常厉害的,快去吧!切记,做好防范措施,我不想看到你病到,因为我需要你。”
“草民定会做好防范,公主也要保护好自己。”
宁望舒把廖廉清一家关在书房就开始各种忙碌,族长和几位长老也忙前忙后。
“公主,我们来生火。”
“你们几个先过来我为你们诊断。”
庆幸的是族长和几位长老没有感染鼠疫,宁望舒一人给他们打了一针抗生素。
“虽然你们年近半百,现在我急需用人,请你们尽全力帮我。”
“草民们定当全力配合,煎药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宁望舒走向何乙,何乙退到房间把门锁起来。
“公主莫要靠近。”
“何乙,我已经打过抗生素,也喝过抗疫的药不会被感染的。让我替你诊断好对症下药。”
何乙从窗户伸出右手,宁望舒把了一下脉。
“是败血型鼠疫,。”
宁望舒把之前采的药看了一遍。
“只有生石膏和黄连,还差淡竹叶、丹皮、生地、白茅根、元参、紫草、侧柏叶。”
宁望舒拿着药框和锄头就往后山跑去。越急心越乱,找了半天一味药都没找到还摔得满身是伤。
眼看就到日中,药框里还差紫草和元参。宁望舒累得随地而坐,垂头丧气之时元参出现在她视线里,她喜不自胜。
“只差一味了,按照季节的变化。紫草和元参生长季节差不多,两味药的生长环境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紫草的花期比元参短,这个季节想找到紫草犹如大海捞针。不,我可以凭着紫草残留的药味来寻找。”
终于,宁望舒在灌木丛中找到几株刚生长出来的紫草。激动的心情使她变得小心翼翼…,回到廖廉清家,宁望舒配好药交给族长和几位长老。
“煎药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去街口看看楚铭杰那边的情况。”
宁望舒远远的就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唱着那首熟悉又动听的歌,她当时愣住了。
“陈楚声,是陈楚声的声音。”
宁望舒加快脚步,到街口从头看不到尾的挤满了人。楚铭杰站了起来…
“公主,你怎么来了。”
“唱歌的人在哪里?”
楚铭杰摇摇头。
“我不知道。刚刚给他诊断完就走了,他感染了败血型鼠疫。”
宁望舒穿梭在人群里。
“陈楚声,是我,我来找你了。”
陈楚声听到宁望舒的声音惊慌失措,救他的女子朱曼娘停住了脚步。
“声哥,好像有人叫你。”
陈楚声拉着朱曼娘迅速离开。
“你听错了。”
“我没听错,她应该就是你夜夜梦里喊的人吧!为什么要躲着她?”
宁望舒的声音越来越近,陈楚声摸索着躲到角落。
“我这个样子怎么见她,我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曼娘,我求你快带我离开这里。”
两人就是一墙之隔
“陈楚声,你感染了败血型鼠疫,不赶紧治疗你会死的。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难道还想再死一次吗?”
陈楚声紧紧抓着朱曼娘的手臂。
“曼娘,快带我离开这里。”
“可是她说你感染了败血型鼠疫不治疗会死的。”
“在他们世界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快带我走。”
朱曼娘扶着陈楚声从宁望舒身边擦肩而过,回到住处,陈楚声泪如雨下。
“声哥,你明明很想见她。”
“我的眼睛已经瞎了,她的样子已经刻在我的脑海里,见与不见还有何意义。”
“你只是眼瞎又不是心瞎。”
宁望舒把楚铭杰给病人的诊断记录从头翻了一遍。
“怎么还没有呢!楚铭杰,那个感染败血型鼠疫的人为什么没有登记?”
楚铭杰接过记录册。
“他叫什么名字?”
“陈楚声。”
楚铭杰一个一个对。
“漏掉了吗?不应该啊!每一个看诊的人我都是先登记的。”
宁望舒又重新对了一遍。
“没有他的名字,难道刚刚的歌声是我幻听了吗?不,我听得真真的,就是他的声音。”
一个小女孩走了上来。
“楚大夫,你们是不是再找刚刚唱歌的那个瞎眼哥哥?”
宁望舒猛然回头看着小女孩。
“瞎眼哥哥?”
小女孩点点头。
“那个瞎眼哥哥是曼娘姐姐前段时间在朱家村捡回来的。”
楚铭杰跟宁望舒解释道。
“朱家村离我们楚家村二十多里,由于他们地处低处,洪灾几乎把他们全部淹没。活着的现在全都到廖县来了。”
宁望舒一把抓着小女孩。
“小妹妹,告诉素商姐姐,曼娘姐姐现在住在哪里?”
“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们都是朱家村死里逃生的人。”
“能不能带姐姐去呢!”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
“我可以带你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帮我救姐姐,洪灾把我们变成孤儿,姐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让她死。”
“这里感染鼠疫的每一个人我都会救,包括你和你姐姐。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朱蕴澄,姐姐叫朱蕴英。”
宁望舒给朱蕴澄把了一下脉。
“你没有感染鼠疫?太好了,来,姐姐先给你打一针抗生素。蕴澄别怕,这个抗生素是抗疫鼠疫的药。”
楚铭杰锤了锤肩膀。
“素商公主,全都诊断完了。腺鼠疫叁拾捌个。肺鼠疫伍拾玖个,败血型鼠疫就壹个。”
“朝廷的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到,要不是廖星芸为了毁灭证据把药烧了,现在我们就不会这么被动。我刚刚去山上采了一些回来,去看看先煎一些出来给他们稳固一下病情。”
族长和几位长老寸步不离守在药炉边,宁望舒闻了一下。
“差不多了。”
楚铭杰倒了一碗隔着窗户给何乙,又装了一碗给宁望舒。
“这里交给我,你把这个药拿去给陈楚声。”
宁望舒端起药跟着朱蕴澄来到他们住处,一到门口就闻到一股腐臭味。朱蕴澄敲了敲门…
“曼娘姐姐,我是蕴澄,快开门。”
朱曼娘打开门,看到干净整洁的宁望舒她赶紧后退几步。
“你是…”
“我叫洛素商,叫我素商好了。”
宁望舒看着眼蒙着黑布的陈楚声那么憔悴心疼无比。朱蕴澄直奔陈楚声…
“声哥哥,刚刚楚大夫给我诊断我没感染鼠疫。”
陈楚声用袖子掩面。
“别过来,等一下声哥哥把鼠疫传给你。”
“不怕,素商姐姐已经给我打了抗生素,她说那个抗生素专门抗疫鼠疫的。”
朱曼娘走到陈楚声身边。
“她来了。”
“谁?”
“你心心念念的人。”
陈楚声摸索向屋内走去,宁望舒把药递给朱曼娘去扶陈楚声…
“我都来了你还想逃避吗?”
陈楚声推开宁望舒。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你确定要赶我走吗?你确定吗?”
朱曼娘把药放到陈楚声手里。
“这是素商姑娘带来的药,快喝下去吧!”
陈楚声一口把药喝了。
“还请素商公主给曼娘打一针抗生素,她没有感染鼠疫。”
朱曼娘赶紧跪下。
“民女参加素商公主。”
宁望舒把朱曼娘扶起来。
“曼娘姑娘快起来,在外面无须多礼。谢谢你救了他。”
朱曼娘拉着朱蕴澄向外走去,陈楚声追上去绊倒在宁望舒面前。
“你要逃到哪里去,这么久没见你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对不起,江灵泽和孟锦书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很抱歉。”
宁望舒一把抱着陈楚声。
“我相信他们一定都还活着,快让我看看你的眼睛。眼角膜严重破裂,应该是被洪水冲走的时候眼睛刮树枝上了。”
“还有救吗?”
“有,眼角膜移植,可是我不会。”
“你不是医生吗?”
“我是有幸参加过一次这样的手术,可也只是作为助手参加,根本就不懂眼角膜移植。要治好你的眼睛必须尽快回到二十一世纪,可是你们离开长安我去找过袁药师好几次,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杳无音信。”
陈楚声靠着墙。
“所以我在期待什么呢!在这里怎么可能治得好。”
宁望舒用力锤了一下自己。
“对不起,学艺不精治不了你的眼睛。”
陈楚声反过来安慰宁望舒。
“你别难过,我现在已经习惯黑暗的生活了,你看我,行动自如。”
宁望舒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慢点,别磕着碰着了。”
看到陈楚声手上的撞伤刮伤宁望舒更加难受。
“等我把这里疫病解决我们就回长安。”
陈楚声点点头。
“曼娘会跟我们一起去。”
“她救了你,你说了算。”
宁望舒支支吾吾把李绮罗的退婚书拿出来。
“这是李绮罗的退婚书,你被洪水冲走的消息传到长安,她伤心欲绝。后来主动请旨去南诏和亲去了,婚期定在年后,她也是真的很爱你。”
陈楚声长叹一口气。
“我是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人,却不小心伤了很多人。”
宁望舒调侃道。
“你伤的人从唐朝就开始了,累积到二十一世纪,你知道有多少吗?”
陈楚声语塞了。
“我平平无奇,也不知道哪来的魅力这么多人欣赏。”
这样的话题让彼此放松了很多。
“谦虚起来了,不愧是你,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未来你都那么乐观。”
陈楚声摸索着宁望舒。
“你来找我是我意想不到的,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该怎么办?”
“我是真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就不回去了,永远留在这里。”
陈楚声把宁望舒搂在怀里。
“傻瓜,就算没有我你也要好好生活。”
宁望舒一拳打在陈楚声胸口。
“你还说,你那封信什么意思。写得跟遗书一样,你想让我死就早说,让我死在你前面。”
“对不起,我错了。”
对于陈楚声的温柔,宁望舒永远无法抵御。
楚铭杰找到宁望舒。
“公主,廖星芸他们逃走了。”
宁望舒嘴角上扬。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带着两个行动不便的人能逃到哪里去,走,去廖廉清家。
带上陈楚声和曼娘来到廖廉清家,宁望舒把何乙和陈楚声安排住在一起。何乙看到陈楚声激动不已。
“陈楚声,你还活着啊!太好了。你的眼睛…”
“洪水中被树枝刮伤了。”
“还能治好吗?”
“可能性不大。”
被感染鼠疫的百姓冲到廖廉清家门口,宁望舒把门栓死死扣住。
“楚铭杰快来帮忙,不能让他们冲进来,不然会乱的。”
百姓开始用石头砸门,门摇摇欲坠。张宇安和王悦忻带着药物和粮食来了…
“是张宇安和王悦忻将军,楚铭杰,快把门打开。”
“素商公主,我奉命送药物来给你。”
陈楚声听到张宇安和王悦忻的声音。
“张宇安,王悦忻是你们吗?”
王悦忻和张宇安互看了一眼。
“张宇安,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好像是陈楚声。”
两人回过头,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真的是陈楚声,真的是他。”
张宇安和王悦忻刚上前一步被陈楚声阻止了。
“你们别过来,我感染了败血型鼠疫。”
张宇安和王悦忻相拥而泣。
“真的不敢相信你还活着,你的眼睛。”
王悦忻心疼的问。
“我的眼睛在洪水中被树枝刮伤了。”
张宇安急切的问。
“还能治好吗?”
陈楚声摇摇头。
“不知道,你们别担心,我已经习惯了。”
宁望舒赶紧给张宇安和王悦忻打了一针抗生素。
“这是抗生素,预防鼠疫的。楚铭杰,安排人煎药。我安抚百姓然后给他们准备吃的…”
朱曼娘和朱蕴澄赶紧帮忙。
“你金枝玉叶,做饭这种粗活还是我们来吧!”
没有感染鼠疫的也纷纷拿起锅碗瓢盆劈柴生火,宁望舒很欣慰。
“廖廉清贪污的钱财粮食到底藏在哪里呢!我到处找了也没找到密室之类的。”
宁望舒独自一人来到佛堂,看到佛堂中央佛像的食指有点下垂。
“原来是这样啊!”
楚铭杰来到宁望舒身后。
“公主,药已经煎上了。这是张将军他们从长安给你带来的,你先吃一点吧!”
宁望舒指着佛像的手。
“楚铭杰,你去动一下佛像的食指。”
楚铭杰轻轻一掰,佛像向左移,佛像后面一道门缓缓打开。楚铭杰吃惊的表情看着宁望舒。
“公主,你好聪明啊!”
楚铭杰拿着蜡烛准备进去,宁望舒一把拉着他。
“里面什么情况我们不知道,你走在我身后。”
楚铭杰把宁望舒拉到身后。
“我走前面,若有危险公主赶紧跑。”
廖廉清家地下室又宽又大,推满了粮食和金银珠宝。
宁望舒身后飞出一把刀,楚铭杰眼疾手快把刀踢到一边,蜡烛凑近一看。
“廖星芸,你们不是逃了吗?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
廖廉清已经没有了呼吸,曾秀芝还在垂死挣扎。
“公主,求求你放过小女吧!只要你放过她,我马上死在你前面。”
“看看你们家地下室堆积如山的粮食和金银珠宝,想想那些被你们残害的百姓你还有脸求我。小小一个知县贪污这么多,皇上下旨诛九族,我放过她皇上会饶过我吗?楚铭杰,把他们带出去,再叫人来搬粮食。”
经过七天的救治,幽州廖县鼠疫得到控制,所有人也在慢慢恢复。
洪灾死里逃生的人也得到好的安排,宁望舒把廖县知县一职交给楚铭杰。
“传皇上旨意,本着救死扶伤舍己为人之举,命楚铭杰为廖县知县,望卿以廖廉清为例多为百姓着想不负众望,不负重托。”
楚铭杰迟迟不肯接旨。
“公主,我无心为官你是知道的。”
“楚铭杰,我向皇上举荐你做知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的妻儿父母和楚家村所有人被活活烧死在你面前,你比谁都懂一个好的父母官该怎么做。”
楚铭杰看向身后的百姓。
“公主,我怕我做不好。”
“你的记忆里永远有一段让你难忘的悲剧,而那个悲剧就是督促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快接旨吧!”
楚铭杰接过圣旨。
“谢皇上…”
宁望舒把从廖廉清家地下室搜出来的金银珠宝和粮食一并交给楚铭杰。
“楚铭杰,这些金银珠宝和粮食我全都交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公主不管了吗?”
宁望舒走向陈楚声。
“我们明天就回长安了,幽州之行给了我一道一辈子抹不掉的伤痕,多待一天我就痛一天。”
楚铭杰没有继续挽留,毕竟他们有着同样的伤痕。
第二天,宁望舒和张宇安他们带着陈楚声和朱曼娘去往长安。即便又是颠沛流离心里很是安慰,虽然孟锦书和江灵泽生死未卜,但她坚信,他们一定和陈楚声一样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