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镇国王府。
还有她。
她平静地看了眼满脸焦躁的父亲,因为太平静了,反倒叫夏宏也镇定下来。
“父亲,皇帝要我镇国府亡,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便只有先下手为强。”
“皇帝不仁,此事过后,父亲,您可以考虑登基的事情了。”
夏如凰平平静静的两句话,却好像在静谧的湖泊中投入两枚深水炸弹,掀起万丈浪潮。
除了南墨渊。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坏了。
夏宏很快反应过来,沉了脸:
“胡说八道,我夏家历来守护大夏王朝,怎能犯上作乱!”
但卫聘仪,夏圣林和夏惊蛰却是开始沉思,几位亲信将领也在考虑这件事。
夏如凰很清楚,民众苦夏帝久矣。
这百年来,三代夏帝烂到根子里,一个比一个荒唐,一个比一个暴虐,一个比一个无能,
直接把夏国从鼎盛带到穷困潦倒,为敌国所侵。
甚至连原本交好的周国也趁乱分走一杯羹,在夏国分崩离析之际,趁火打劫地夺走十个郡,万里疆土!
她如何能忍?!
为国仇,为家恨,今生绝不能让夏帝稳当地坐在那个位置上!
夏如凰直视夏宏,正色道:
“父亲,您若真正心中有大义,您就应该睁开眼睛看看我大夏的百姓究竟过得好不好!而不是顽固地抱着什么君纲臣纪!”
“这百年来,夏帝横征暴敛,大兴土木建造皇陵,穷奢极欲收纳珍奇,却从不管这些全部是民脂民膏,多少百姓饿死、累死、淹死、旱死、病死!”
“这百年来,又有多少忠臣良将死于莫须有罪名,又有多少奸臣佞臣良田万亩鱼肉百姓!”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您可听到他们临死前的哭声?”
“再有那北藩王,公然运用邪法,以活人为祭,将百姓做猪狗,他此次前来,必定夹带腥风血雨!”
“他意在皇位,您若不坐上那个位置,难道让他坐?”
“如今我大夏国内忧外患举步维艰,您不担起这个担子,我夏国不久便会被彻底蚕食,分崩离析,万民流血,尸呈横山,父亲,您难道从未考虑过这些吗!”
夏如凰一句一句,句句在理,震耳发聩。
夏宏沉默了。
孙副将和许副将对视一眼,齐齐跪下。
其他将领心知肚明,也重重跪下。
“王爷,郡主所言极是,请王爷抛却个人小义,担负举国重担!”
“请王爷担负举国重担!”
他们早就对夏帝不满,夏如凰的话就如惊雷,将他们轰醒。
是啊,与其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坐上那个位置,不如王爷来。
以王爷的人品、责任,绝对是个好皇帝!
况且自那日秋猎之后,民众对王爷呼声极高,群众基础也有了!
如何不能争?
夏宏还是纠结。
南墨渊突然精准地投入一句话。
“岳父,您若举棋不定,不如叩问先祖,听听先祖的意见。”
先祖!
夏宏眼睛一亮。
是啊。
此事确实应当听从先祖之言!
“去祠堂!”
夏宏亲信将领面面相觑,这什么意思,难道王爷能同夏家先祖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