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藩王不是怀疑他儿子被夏宏杀了吗?他一定恨透了夏宏!”
夏戚不太赞同。
此举无异于引虎驱狼,虽驱走狼,但后患无穷。
“你让我考虑考虑……”
“陛下,都到这一步,你就不必再考虑了,难道你真甘心让位?”
“他们今日清我,明日呢!是不是要清陛下!”
那巴艳不愧是最了解夏戚的,这一番扎心的话说出来,夏戚便腥红着眼答应了。
“召各地藩王上京,朕要论功行赏!”
八百里快马加鞭,传召很快就到了各郡藩王手中,如此天赐良机,他们又岂会错过,立刻整备军马前往王城。
淅沥沥。
一场秋雨说下就下。
夏如凰稳稳地把针扎入病人穴位,治疗好病患之后起身望向窗外。
风带来了雨水的腥气,也带来了血气。
她神色一凛。
“郡主,你怎么了?”
南墨渊关切地问,纤长有力的手指非常自然地在她肩膀上轻轻揉捏,舒适力量应当放松着她的精神。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有些事情可能比我预想得更早发生,我要尽早做打算才好。”
“我们先回府。”
南墨渊点点头:
“好。”
乘坐车舆回府,刚进二门,便好巧不巧地见到崔慕雪正从侧面的抄手游廊走过来。
这是半月来,她第九次“偶然”碰到崔慕雪了。
自郑元化事件后,她很是老实了一段时间。
但近来她似乎暂时改变了策略,转变了目标。
这个目标,是自己?
监视?
前世二哥的死,夏如凰一直无法释怀。
二哥死后,她曾去找过崔慕雪,但那时崔慕雪已经变卖了二哥的产业,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试图深挖,却有一股力量隐瞒着崔慕雪的行踪。
等后来她修炼有成回来查,早已是沧海桑田。
她至死也不知这崔慕雪究竟是谁的人。
把崔慕雪放在身边,便是要挖出其背后的人。
尔后,连根拔除。
现在她背后之人终于坐不住了么。
夏如凰想罢,朝崔慕雪走去。
南墨渊则是前往夏宏的书房。
两人并不需要眼神交流,便能分头行动,配合无间。
崔慕雪见夏如凰过来,转身就躲,被素蝶拦住。
“崔姐姐为何见了我就躲?”
崔慕雪脸上戴着温恭谦良的笑:
“我只是随便出来走走,不想冲撞了郡主。”
夏如凰道:
“姐姐的确要出来多走走,利于腹中胎儿临盆。”
崔慕雪脸色微白,想到夏如凰的神医身份,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但应该绝无可能知晓。
任何人来诊脉,都会诊出她的确身怀有孕。
只有她自己才清楚,那就是一包血。
自那次去郡主院中闹事,它就成了流不掉的一包血。
马上就到生产的日子,她越来越忧心,若她生出一包血而非胎儿,夏惊蛰一定会怀疑她。
她所有的计划也就全部泡汤。
“多谢郡主关心,夏郎有郡主这样的妹妹,是夏郎之福。”
夏如凰笑意不达眼底。
“我二哥有姐姐,才是他的福气。”
“下雨路滑,我送你回二哥那里吧。”
正说着话,一个又一个的朝中官员冒雨登门。
他们同夏如凰打过招呼,就往夏宏的书房里去。
崔慕雪不想走。
“不必了郡主,我身子乏,想在这里歇歇。”
夏如凰已经料到定然是朝中发生重大变故。
可崔慕雪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她同这场变故有何关系?
夏如凰的眸色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