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围坐着一群将领,彼此交谈,不时看向远处的一辆豪华马车。
“这次监军的公子,是不是顾家那位十五岁就突破真气境的天骄?”
“你说的是大公子,他早就入蓬莱剑宗修行去了!怎么可能来这里?”
“蓬莱剑宗?那可是仙家宗府啊!真想亲眼去看看!”
“就你?你一丘八也想进修真圣地?可真敢想啊你!”
“那来是顾家哪位公子啊?”
“来的是三公子,三公子进境虽略逊于大公子,但也是天骄,天资斐然。十三岁进入天元境,想来十六岁必可进阶真气境!”
角落里,一个面白无须的将领,脸色阴沉,“什么天资斐然,不过一个妾生子,一群没见过世面乡巴佬!”他一脸不爽的低声吐槽。骂完心头正暗爽间,忽感一股气力冲击而至,他刚要抬臂去挡,一巴掌却狠狠落在他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生疼。
“阉狗!竟敢侮辱三公子,我薛二绝不放过你!”打人者正是薛二,他受顾家大恩,誓死也要维护顾家。
“咱家是圣上派来的人,薛二你竟敢打我,莫非要造反不成?”陈公公捂着脸,咬牙切齿的望着薛二。
薛二还想上前,同僚纷纷涌上死死拉住,其中一位看着颇为文雅的青年人开口道:“陈公公!此事错在你,你还想把陛下牵扯进来吗?”
看着大部分人站在薛二那边,陈公公嗫嚅不言。顾家势大,掌控着秦国大半的兵权。他此行拿着圣上的家底,一定要有所作为,决不能因小失大。心中暗暗发誓,待将来圣上夺回兵权,他一定要报今日之耻。
白钧珊珊来迟,他刚去视察军务,看着现场古怪的氛围,也不去细究,拍了拍手,让大家重新就坐开会。
“吕梁的兵峰直至祁州城,看其动向,似乎有强攻祁州城的打算。这与其以往善使奇兵的作战方式迥异,说不定有诈?”
“祁州坚城,非旦夕可下。围点打援?他兵力也不足持,想不通。”
“要想出奇兵,西面崇山峻岭,贸然进兵断无生路。东面大石岩虽是处天险残碍,但其间却有几处可以进兵。只怕......”
“我军只要紧守岩堡,任他插翅也休想穿越大石岩。”
白钧最后定下作战指令:“冯术领五千步足协同防守岩堡,大军先入祁州城,再与对方伺机决战。”
散会后,白钧来到那辆豪华马车旁,欲要拜见顾三公子。
“公子有言,若是军务,大将军自决便可!”侍卫挡住来路,高声道。
白钧面色略显复杂:“不是军务,是别的事,想向公子求证。”
侍卫正要禀报,马车上却走下一位中年人,他挥手驱散侍卫。他一路走来,在白钧面前停下脚步,面色略有不虞。
“符先生!”
“别忘了你的身份?必要的掩饰还是要做的。”
“是,不过......”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只需操持祁州战局便可,其余不是你该操心的。”
“是!”白钧似略略收了心,向中年人拱手告退。
车厢内,那位顾家三公子顾尘渊斜躺在座椅上,微眯着双眼,慵懒地摇晃着一把玉柄纸扇。这一路车马,他不仅要对抗恶劣的环境,还得扮贵公子的风度,尤其符伯还坐在自己对面,那是不能有一丝松懈啊!坐了一路马车,他都感觉自己被摇散架了,浑身乏力,实在是懒得动了!趁着符伯出去,赶紧放松一下,再端着,他感觉自己真的要吐了!
初秋的天,还略带燥热。这让顾尘渊实在有些怀念,空调冷风下的凉爽。但转念一想,其实也不差,只要踏入真气境便能无惧寒暑,往后还能飞天踏海,求那长生之境。
异于常人的神识,让他敏锐的发觉有人接近,大概是符伯回来了。于是他立即端正坐姿。符伯是他父亲身边的人,他自幼便很怕自己的父亲,总觉得父亲对自己太严厉,连带着,在符伯身边也觉得拘束。
符先生掀帘而入,三公子端正坐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带着腼腆的笑意:“福伯回来了,大将军为何事而来啊?”
“和那些一路上献殷勤的将领不同,大将军明面上不是我们的人,他来是求个心安!”符伯似是在回答,又似在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