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宾车内将头靠在座背上,殷城子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天空,不一会儿,思绪便飘向了远方。
崔延熙出生在吉省的东南部,延边州安图县的某个小镇上,虽说一家人都是城镇户口,但每天日子过得却委实紧巴。
他太爷爷曾说,咱家这一支祖上是康熙年的进士,当过大官有文曲气息,将来曾孙读书一定会有出息。
可惜事与愿违,先是太爷太奶先后去世,后面几年也不安生,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最后连父亲也得了肺癌,母亲整天以泪洗面。
而崔延熙从小就学会帮家里做事,学校成绩也不错,奈何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供他上大学,最后辍学在家给旅行团当起了导游。
因为长相英俊加上说话幽默风趣,很多旅行团都会争先聘请他,每天日子倒也算过得去。
直到某一天,刚下班回家的崔延熙见躺医院的父亲,被接回了家中,母亲颤颤巍巍递上了,一张医院写的病危通知书。
“妈,我出去一下。”
他没有悲伤也没有绝望,久病床前无孝子,五年的时间自己已经尽力了,妈也需要歇一歇了。
将挂在架子上的外套披上,崔延熙坐在外面的门槛上,从晚上6点一坐,便坐到了深夜0点,中间觉得冷就抽根烟暖暖。
“娃啊!一个人大晚上,闷头坐在外面想个啥子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崔延熙一跟头差点倒进院子里,他连忙抬头一看,只见距离自己不过半米的距离,竟站着一个古怪老道。
只见来者束发盘髻,头戴一顶扁平的混元帽,穿一身青兰色道袍,脚下是白布袜和船形的青鞋,龟背鹤形手持一柄拂尘的造型,真乃当上一句有道高人。
“老神仙,家父病重垂危药石难医,而我这个做儿子,只能看着父亲等死却毫无办法,实在......唉。”
崔延熙虽是个年轻人,但爱好是各种古籍经典,所以跟老道士说话毫无障碍。
“唉嘿,小娃娃,贫道今日前来就为了收你做弟子,顺便救一救你父亲。”
“老神仙真的能救我师傅吗?”
其实也不怪崔延熙如此作态,因为借着月明星稀光线清凉的关系,他竟然发现面前的道长,没有在雪上留下任何痕迹!这还不包括对方为何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娃啊,现在便带为师进去吧,不显露点真本事,岂能让你甘心随吾修行。”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进到里屋,炕上的崔妈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只有奄奄一息的父亲,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喉咙里咕噜噜的响动,很显然又是被痰给卡住了,正待崔延熙想要用吸痰器,为父亲清除喉咙中的污秽时,只见老道士一摆手拦住了他。
这一幕,看到崔父如同回光返照般,眼睛瞪的溜圆,以为这老毕登要阻拦儿子救自己。
可下一秒,便见一双宛如鸡爪子的手,居然直接伸进了他的体内,吓的崔父双眼翻白,眼看就要憋过气去。
“呲啦!”
只见一团花花绿绿,令人作呕的粘稠液体被老道抓将而出,一把丢入院中墙根下,然而本以为拔出病根,就能将那崔父治好。
可惜这癌病霸占其身体多年,早已耗空了体内的精气神,现在突然被一把搂空,犹如大厦将倾眼看就要不行了。
“哼,贫道要救的人!想死都难!”老道当即一甩拂尘,念诵甘露咒。
悲夫长夜苦,热恼三涂中,猛火出咽喉。
常思饥渴念,一洒甘露水,如热得清凉。
二洒法界水,魂神生大罗,三洒慈悲水。
润及於一切,斗母玄灵秘咒
玄灵节荣,永保长生。
太玄三一,守其真形。
五脏神君,各保安宁。
随后,右手向下一翻,凭空拿出一个白玉碗,片刻不到,便虚空生水汇聚满满一碗灵水。(类似强化版葡萄糖。)
“怎地,这是你爹还是我爹,还愣着干嘛?难道要让贫道来喂不成?”
看着递到面前的玉碗,被老道一连串操作惊出魂的崔延熙,总算是回过神来,忙不迭的接过灵水给父亲服下。
“娃啊,有什么体己的话早些与父母说道说道吧,再过两日为师便在这个时辰来接你。”
说罢,老道前脚迈出房屋,后脚猛然顿住,回过头道:“院里头的那坨腌臜,最好是烧掉。”
没等崔延熙挽留,老道便已消失在院落中的雪中。
“哎,走那么急,我还没问师傅叫什么名字呢!”
“贫道,李玄君。”
...........
次日,崔延熙把当天晚上老神仙的话一说,再加上崔父就是就是见证人,夫妻俩一合计,去!当然得去,能给老仙师当徒弟,那是他们多少辈子才求来的福气!
长白山天池,当他被李玄君带入池底的洞府内时,当真是惊为天人,只见丝毫没有想象中的潮湿阴暗,反而宽敞明亮陈设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