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时穿了身亮色的宽松外套和针织帽,看上去就很暖和的样子。
相比起来陆弘文就要凄惨得多,不论冲锋衣还是校服裤上都布满了细细的雪尘,就像是刚从南极科考回来似的。
把身上拍打干净,许诺又朝他挥挥手:“小陆子,你把头低下来。”
他照做以后,许诺便伸手把他头发上的雪花也轻轻抚了下去,然后露出虎牙笑盈盈地说道。
“好了,现在干净啦。”
这短暂的瞬间,着实让陆弘文的CPU宕机了一会。
像是被不知名的病毒侵入了身体,让五脏六腑都透着那么一股甜甜的疼。
分明只是相处了三年的女同桌,分明只是个简单的掸雪,为什么杀伤力会如此之大?
陆弘文想不出答案,只能暂时用青春来为这种症状命名。
沉默半晌后,他赶快转移起了话题。
“对了,你那个雪人怎么办?”陆弘文踢了一脚韩昊的“坟头”,显然是没法再用来堆雪人了。
“唔,那我们再堆一个吧。”许诺说着又要低头去挖雪,被陆弘文一把抓住胳膊。
“手都冻红了,别堆那么大的了。”他顺势把许诺的一双小手捧到一起,往里面哈了一口气。
两人都只戴了一侧的手套,一边是隔着毛线手套的温热,一边又是指尖上传来的冰凉,其中形成的差异复杂又有趣。
这奇妙的触感,也让许诺一下子僵在原地,眼神飘忽不定起来。
陆弘文四处看看,发现大部分学生都开始往教学楼走了,应该是快到上课时间了。
“我们堆两个小的,然后就回去上课吧。”他建议道。
“好,听你的。”许诺老实巴交地点着头。
于是他们便快速地捏了两个小雪人,放到了操场的乒乓球案子上。
陆弘文捏的很小很矮,许诺却捏的很大很高,和两人真实的身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踩着上课铃的最后一秒回到教室,总算是逃过了被王胖子训斥的命运。
陆弘文坐到座位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这堂数学就这周的最后一节课了。
考虑到学生通勤的安全性,每周只有周日到周四会安排晚自习。
虽然重生后才刚刚上了一天的课,但周末休息总是能让人精神振奋。
“韩昊,你就趴着上老王的数学课吗?”王桂林敲敲黑板。
陆弘文向着他的座位看去,这名刚刚经历了男女混合双打的少年,果然趴在桌上轻轻抽泣着。
唉,青春里总是同时拥有着快乐和遗憾。
还好这次的快乐是属于自己的。
王桂林把韩昊单独拎出教室问上了话,班里的学生们也都自觉地看起了卷子。
只有许诺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歪过脑袋问道。
“小陆子,你说韩昊他不会是被我的雪球砸哭的吧?”
作为一名好学生,许诺还是非常在乎自己在老师那边的风评的。
“你放心,他什么都不会说的。”陆弘文自信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啊?”
“别问,只有男人最懂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