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中再次传来不知是鸟是鼠的动静,山上的流水再次清晰可听时,王立才松了口气,睁开眼来,便如枯萎的花,再也支棱不起来了。
抽出身子,往下一模,腻乎的整个手都是,凑近一闻,才觉不是水是血,于是又恼了起来,自个儿扒拉着没穿完的裤子,像是拉在裤兜里了一样,极其不自然地走去了河边。清洗着身子。
那女子见王立走开,也松了口气,坐起身来,不断擦拭着身子,闻出流的是血后,又害怕起来,觉着自己要死了。于是又悔又恨。
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命到头来还被人辱。便越觉越怒,越觉越恨。也不管血了,提上裤子就向着王立走去,从溪边捡起块石头,悄悄走到王立的后头,朝着他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说着:“我要死了,你也占不得便宜!”
王立吃痛,大叫一声脚步酿跄跌进小溪里。
所有人也都被这叫声惊醒。
王立的脑袋埋入水中,真像是进了水,又昏又痛,好在水不深也不急,双手撑着底便将身子顶了出来。
抬头模模糊糊看见溪对面有个什么东西,还以为脑袋被打坏,眼神出了错,用手抹去脸上的水才觉看到的是真的,也终于是知道了,那林中反复传来的动静既不是鼠也不是鸟,原来是那吃人的虎弄的。
不等王立反应,虎张开大口,飞扑过去咬住了他的脑袋,猛甩着脖颈又将王立摔进水中。
姜唯是第一个起身的,他拍醒程广平,循着动静刚来到溪流旁,就见王立把脑袋塞在虎的嘴巴里,被不断甩动着。死的不能再死了。
女人跟着尖叫大喊起来:“有虎啊!有虎啊!”
薛贵随后来到此地,见王立被咬断了头,当即抽出了剑,大骂道:“畜生!”却又不敢上前。
姜唯见机捡起地上的石块,用尽气力甩动臂膀,扔出石头砸中了虎的下腹。
石子一下嵌进了虎的腹部,疼的它不顾嘴里的猎物,猛哼一声便跑回了林子里。
薛贵大吃一惊,借月光之微亮,看泥地之血迹,姜唯之力重,可见一斑了。
见姜唯又行动,来不及再多想,收了剑,跟着踏进溪流里,与姜唯一起将程广平的尸体拉回了岸上。
熟睡的众人也纷纷来到了溪流旁,见到如此一幕,都不禁提起嗓子眼来。
王立的脖子显是被什么利器给贯穿了,头颅还扭过了半边身子,其模样凄惨形状怪异,实是令人胆寒。
程广平见姜唯在那,壮着胆子,走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姜唯说:“对面来了只虎,把他给咬死了。”
薛贵站起身来,审视着王立怪异的尸体。
脖颈被咬断,剑挂于后腰。想来是那虎出其不意,王立尚未来得及拔剑便被咬了脑袋。接着往下看去,裤子塌落在双脚处,裸露着下半身子。思而不得,愈觉愈怪。想来只有是王立在溪边解手才会如此。那么一切便也解释的通了。
众人交谈独想间,溪对面又传来了动静。
窸窸窣窣...
三双闪着幽光的眼睛,迎着月光的照耀,从阴影中踏了出来。那是三只条纹赫然醒目的猛虎。
薛贵再次拔出剑来,不由得说道:“真他娘的倒霉,这辈子没碰过虎,这一碰就四只。”
其他人都警惕起来。
薛贵高声喊道:“别怕,不过三只小小虎虫罢了,捡起地上的石头把它们一起赶走了。”说着目光看向了姜唯。
姜唯目视三只猛虎,心中莫名觉着有些不对劲。从小就听爹说虎是独行者,一般不成群,若成便是欲望来了,怀了孩子或是在养孩子。可这一眼看去,三只猛虎的体型大差不差,几乎分辨不出谁更年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