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并未走出门,齐子罗也不说话,就在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后,花开忍不住开口:
“王爷,那……”
“嗯?”
花开向前几步,看着对于打仗一脸不在乎的齐子罗,拱着手问:“王爷是不是在忧愁这场仗怎么打?”
正在看边防图的齐子罗,他并无什么异样,花开抬头看了一眼,继续说:
“王爷,请您慎重。”
“本王最尊敬的大哥,什么人都未给本王留,有能力的人全部都分布在置北向南,留那一万人曾经招降的蛮夷看守着齐南,本王就是看这齐南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子,一村多则千人,少则十人,他是做好了抛弃的准备,那就为本王陪葬。”
他只是撇了一眼花开,不像是在讲自己,而是在说随意的玩笑话。他已经做好了放手一搏,不行就去死的准备。那一万人,曾经都是这齐南边塞的罪人,他们想要脱离大齐的统治,因此将齐国扰乱的不可开交,最后三位齐子罗的哥哥平了他们的时候,带头的人一起招了降,现在这一群人就指望着大齐出乱子好回他们的家乡。
“那缔国的江老先生……王爷真的不考虑考虑他?缔国那支小国,仅仅是一个女君怎么可能就如此令人畏惧?虽有公孙先生的支撑,可是那一国在三十年前天下大乱的时候,躲过一劫,那公孙先生还没有出生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子罗放下边防图,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缔国的江老先生,曾经是闻人将军的军师,您……”
“不用了。”
齐子罗又扭头看那边防图,花开又往前迈了一步,却让齐子罗打断。
“他应与我不共戴天,又怎会帮我?”
“王爷,他……”
花开吸了口气,“花开可以带来他。”
齐子罗摇了摇头,只当他是玩笑话,谁不知那江临自视清高,只为闻人一人做背后推手,并且是冗煜爹爹的人,又怎会过来帮花开?
花开脸色有些失落,退了出去,曾经江临与闻人拯一齐先将姬王朝动摇,出了漏洞才得以一举歼灭,两人曾经被姬王压在大牢中三天三夜,谁都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出来的时候每个人只剩下一口气,胳膊上的肉被一片片的割下来漏出森森白骨,闻人拯还好些,胳膊能动,而江临却废了一只右胳膊。
仅仅一个花开,怎能请来这么一大尊人物?
齐南的天在往常都是清澈低沉,大平时多的人在赛马,摔跤,而现在人都畏畏缩缩的在家,少了几分豪气,却多了几分凄凉。
大帐外突然有不同于前几日的几分平静,多了几分热闹,屋里一身戎装的男人勾了下嘴角,大气的坐在了榻上,将边防图放在了自己的身后,托着腮帮子望着门口。
白布麻门帘被士兵整齐的掀开,急匆匆走进一个面相豪放却不粗狂,长的精致却又一身正气的黑色盔甲男人,走动的时候手边的剑磨着盔甲嚯嚯而响。
他不显生疏的坐在齐子罗的对面椅子上,和他形象不符的是他抿了抿嘴唇,张着大眼顺手喝了他桌子上的茶。
“四哥,你就不怕有毒?”
榻上的人半躺着,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