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她只会杀人。
她现在轻的只剩一把骨头,张叱很轻松的就把她带到了她的寝卧,衿尤抱着腿,空洞的望着前方。
张叱也不说话,又替她斟了一杯茶,也不能一天到晚的不吃不喝。最后,张叱捏着衿尤没有肉的脸,她也奇怪,不论怎样反抗,他的手仿佛有魔力,就让他轻松的给灌了进去,可是衿尤,却被呛了很久。
胸腔像是被打开,嗓子一直发痒,止不住的咳嗽。张叱忍不住的拍了拍她的背,却感受到一个发凉的身子,慢慢的贴上了自己的胳膊。
她靠着张叱的胳膊,感受一个大夫不该有的肌肉。她睁着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张叱的手顿了一下,又慢慢收回。看戏的心思也慢慢收回,独留可怜衿尤的样子。
岁月静好,停在这一刻可好?也不枉自己千里迢迢的赶来,也不枉自己对她的思思朝暮和愧疚。从未有过这样的冲动,却全部给了身边的这个女人。
就在他最放松的时候,衿尤的瘦手突然摸上自己的脸。
“嘶”一声,衿尤往后躲了一分,惊恐的看着面前那个五官如刀刻,似乎多一笔都是杂糅的男人,他的眼神又似深渊,可是这次不同别的寒冷,却又柔情似水。
公孙冀文。
衿尤慢慢闭上眼睛,脸上划过两条温热,她现在实在不知,自己如何身处在多么大的一张网中,他为何会来?自己曾经到底是多不堪?
“衿尤,现在可不在怀疑我?”
他没有了刻意沙哑的声音,只剩下沉稳的问候。
她怎么说他的本事是如此的大,可以同他一起赶到冗煜面前,后将跪着的衿尤带走,而冗煜,一句不吭。
“你到底给了哥哥什么?”
到底给了他什么,才能让多疑的冗煜那么放心的将他带入煜尤府。
而公孙冀文,没有回答她,一向以毒物著称的公孙冀文,被世人恐惧的快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公孙冀文,现如今,竟鲜活的坐在自己面前。
她将衿尤的头,又放到自己的胳膊上,听到她低低的啜泣。
就算那两个月见识了她多么坚强,也深知这个女人的强大,可是如今却如此可怜,又可悲。
渐渐听到她的嚎啕,公孙冀文轻轻抚着,就怕一用力,她就会消失。
等到身旁的小人儿渐渐没了声音,又松开自己,她又静静的坐在了一旁,公孙冀文也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直到衿尤开口,“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卑微的犹如草芥,求着最后一个能求的人。
公孙冀文皱了下眉头,衿尤也不看他,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只不过这个楚楚可怜的样子,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拒绝。
衿尤的相貌,性格,也是她可以骄傲的资本,可是她从来不会将这个看到自己的眼里,也随意践踏着自己的身子。
他见过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疤,充满了整个不大的身子。可是又不丑。于是他忍不住回了句:
“好。”